断龙崖的晨雾裹着铁锈味漫上来,陈默的麻鞋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心跳上。
他抬头望了眼崖顶若隐若现的青铜鼎,喉结动了动——那鼎下压着的七具边军尸体,有三个是昨日替苏清漪挡箭的。
"叮——连签第o日,获得望气术·龙脉篇。"
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时,陈默的指尖无意识攥紧柴刀木柄。
刀身是他亲手削的,刃口还留着劈柴时崩的豁口,此刻却被掌心汗浸得亮。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崖顶方向浮起两团气:一团金红如熔金,是苏清漪所在方位;另一团紫黑如腐血,正盘踞在程霸头顶。
"连签第oo日,解锁武圣战意·三息庇护。"
陈默脚步微顿。
三息,足够他冲过三百步山道,足够他在程霸匕落下前撕开那道血阵。
他摸了摸怀中半块虎符——韩无极今早把另半块塞进他手心时,指节还在抖,"程霸要的不是龙女心,是昭德夫人当年带走的龙脉契。"
崖顶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陈默抬头,正看见程霸举着匕站在鼎边,苏清漪被铁索捆在石柱上,胸前玉珏泛着幽光。
她的梢沾着血,却仍昂着头,见他的瞬间,嘴角竟扯出个极淡的笑。
"陈默!"程霸的声音裹着疯癫的尖刺,"你可知这玉珏里锁着先帝残魂?
只要苏清漪心跳停一刻,我大周正统便——"
"正统?"陈默打断他,柴刀在掌心转了个花,"你拿死人压活人,也配谈正统?"他话音未落,右手柴刀突然劈向左臂!
鲜血溅在青石板上的刹那,程霸瞳孔骤缩。
他看见陈默伤口里渗出的血不是红的,是泛着青鳞纹的暗金——那是"缩地成寸"反向轨迹的血引!
地脉在轰鸣,祭坛边缘的符阵突然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绢帛。
"忠字在此!"山脚下突然炸响一声吼。
韩无极举着青铜牌冲上山道,三百边军里近百人跟着弃了刀,"当年老帅带我们喝血酒时说,忠的是活人,不是棺材里的牌位!"
混战爆的瞬间,程霸的匕已经抵住苏清漪咽喉。
陈默的呼吸几乎停滞——他能看见苏清漪颈侧跳动的血管,能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暗色,那是被阵法压制的战魂在挣扎。
"列阵!左翼掩护,右翼穿插!"
苏清漪突然开口,声音像被敲碎的青铜钟。
陈默浑身一震——这是他在《孙吴兵法残卷》里见过的古战场军令,是千军万马冲锋前的号角!
她胸前玉珏"咔"地裂开,一道白金色虚影在她身后显现:披银甲,执长戈,脚下是漫山遍野的白骨,眼里是能焚尽天地的杀焰。
程霸被震得倒退三步,匕"当啷"落地:"不可能白起战魂怎会认你为主?!"
"你以为你在复国?"被锁在阵眼的魂契祭司突然咬断舌根,血沫喷在符纸上,"你不过是守着棺材的狗!
真正该加冕的是那个背柴的小子!"他话音未落,头颅便垂了下去,双眼仍大睁着,映着陈默提刀冲来的身影。
陈默的柴刀扎进地脉枢纽时,后颈突然烫——那是"关羽战魂残影"在燃烧最后的力量。
他能听见地火在地下奔涌的声音,能听见祭坛石砖裂开的脆响。
程霸扑过来时,他反手就是一拳,骨节撞在程霸面门上的闷响,混着苏清漪的战吼,像极了当年在宰相府后院劈柴时,木柴炸开的脆裂。
"抓住苏姑娘!"
青鳞的喊声响彻崖顶时,陈默正抱着苏清漪往下坠。
风灌进耳朵里,他能清晰听见她的心跳——强而有力,像擂动的战鼓。
下方的亲卫举着软网冲上来,他最后望了眼崖顶:程霸站在火海里,半块虎符碎在脚边,嘴里还念叨着"夫人我守到了最后",火焰吞没他的瞬间,他突然笑了,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老卒。
"醒一醒。"陈默轻拍苏清漪的脸。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眼底的金芒还未褪尽,"刚才是不是很丢人?"
"不。"陈默吻了吻她顶,"你像像个女将军。"
系统提示在这时响起,声音比以往都轻:"连签第o日,激活成就双魂共鸣,开启战魂共修路径。"
断龙崖一战后三日,京城的风里飘着纸钱味。
程霸的尸体被烧得只剩半块焦骨,却没人敢收——他腰间那半块虎符,到底还是被有心人捡走了。
宰相府的暗卫来报时,陈默正替苏清漪擦战魂觉醒后留下的金鳞印记,听见"皇子府"三个字,他的手指顿了顿。
"阿默?"苏清漪握住他的手。
"没事。"陈默低头笑,"不过是有人等不及了。"
窗外飘起细雨,打湿了檐角新挂的红绸——那是苏清漪非吵着要换的,她说,日子总该往前看。
可陈默知道,这雨里混着的,是山雨欲来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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