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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天地转光阴迫一 鱼与蝉(第1页)

第96章天地转,光阴迫(一)鱼与蝉。……

铃声入水,滑进夏烛的意识之海,她不再挣扎,彻底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拖入黑暗之中。

这种感觉仿佛漂泊在海面上,水流温柔地包裹整个身躯,时间的维度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对于自我存在的认知,只会越来越浅淡。

像是彻底睡着前的一秒。

可她忽然闻到一股干燥温暖的味道,混合着浓郁的谷物甜和泥土香,如此真实清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小时候某个晴朗的天。

铺了一院子的金黄色谷粒迎着头顶灿烂的阳光和鱼鳞状的云朵。夏烛就坐在门槛上,邻居家的散养小猫懒洋洋地从面前走过,踩着稻谷穿过院子,最後跳上围墙,对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悠悠地眯起眼睛。

嗅觉恢复了,身体却还是不能动,夏烛睁开眼,视野里是一墙的壁画,阳光从身後迸发其上,显得颜色异常艳丽,画中人物仿佛聚魂生魄般在光里动了起来。夏烛想起自己入睡前并没有戴眼镜,可视力却前所未有的好,甚至能看清壁画前的灰尘粒子飘浮在光柱中,以及左下角一只鸟纹陶鬲上的缺口。

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壁画上,从左至右分别是狩猎,庆祝,和祭祀的原始场景,而占据画面绝对视觉中心的地方,却绘着一个着墨浓重,身穿白袍面容模糊的男人,他的脚下跪拜着一个女人以及她身後匍匐在地的无数子民。

这幅画乍一看没什麽奇怪,可是细想起来却充满了违和,无论是绘画的技巧还是画面的叙事,都有时代背景上的差异。

狩猎祭祀图朴拙生动,和夏烛曾在历史书上见过的一样,但是中间的白袍男子形象却吴带当风,是这个茫茫昧昧的空间内最突兀诡异的存在。

壁画下方是土台堆成的寝具,上面铺着厚实温暖的兽皮,台面上放着一盏精致的青铜油灯,白日艳艳,灯盏只需要美丽优雅地站在那里。

她转动着眼睛将周围的环境都打量了一遍,确信自己已经不在招待所的房间内。而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从壁画寝具,墙上的玉琮和墙边一排盛放着粟黍的陶罐来看,这里甚至不是现代。

而她自己的视角也十分奇怪,既不是躺着,也不是站着,而是处在一个半米的高度,正对着面前的壁画。

由于不能行动,夏烛无法得出更多的信息,但她猜测自己也许是意识入梦了。

和在学校那晚进入叶理的梦境一样。

不过上次是因为她离开风家回了学校,两地相隔甚远,耳朵上的符钰短暂实效,但这次风枫就在与她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里,按理来说符钰仍会起作用,限制她的能力不会轻易因为睡着就越过梦貘进入独立于世间的第三十二日。

所以,还有另一可能。

这里不是梦境,而是疫鬼作祟。

正想着,视野之外忽然闯进一个女人,她一进房间就背对着夏烛趴伏在了寝具上,後背剧烈起伏,夏烛听到她喘着惶恐不安的粗气,似乎刚刚经历什麽无比可怕的事情。

女人身上穿的是这个时代千金难买,物为稀贵的丝绸,耳垂上坠着玉玦,裸露在外的皮肤刺着一片面积极大的图腾,从後背直至右边手腕。那图腾绘制得十分用心,惟妙惟肖,仅仅一眼夏烛就能认出是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鸟。

她惊恐地从胸口处扯下了什麽,紧紧握在手里,几个吸气之後,猛地将手里的东西按上了右边的脸,从夏烛的角度能看出来,她是把某样物品塞进了眼睛里。

女人单手捂着右眼,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细长的颈脖两侧爆出青筋,像是两条青蛇绕颈,汗水如雨很快就浸透了她身上的衣裳,夏烛能感觉到,面前的女人正在极力地克制自己不叫喊出声。

壁画上的日光渐渐西移,过了很久,瘫倒在寝具上的人忽然抽动了两下,她缓慢地擡起头,似乎正在认真注视着墙上的画。夏烛的目光从壁画移到女人背上的图腾,她沉思了片刻,总觉得有些眼熟。

正在记忆里搜寻,是在什麽时间什麽地点,见过同样的图案,壁画前的女人却猝不及防地回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所在的位置。

夏烛一愣,以为女人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却见她面色苍白地扑到跟前,擡手抓住了自己。夏烛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慢慢下降,视野缩小,眼前只有女人一张狰狞的面孔。

啊,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意识也许附着到了某样小巧,或者说能被人轻易握在手里的器具上。

她看着面前这张五官精致却带着扭曲恨意,被鲜血遮盖大半的脸,心跳骤然加速。

女人长着一对异色瞳,左边是常见的深棕,但右边仍在冒着血水的虹膜却呈现出一种怪异的蓝色。

当她将脸凑近的时候,蓝色中央隐约浮动着某种纹路。

夏烛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似乎要从胸腔中挣脱出来。

她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同样的鸟纹了。

是在姬无愁身上。

那一天姬无愁敲响了2725的房门,蛇一样地出现在门外。

右侧眼睛里,就有相似的纹路。

风枫说过,濮阳姬姓,崆峒的後人,符钰就藏在眼睛里,她们家族的图腾,是玄鸟。

而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个女人,似乎是第一个将符钰植入眼睛的姬家人。

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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