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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第1页)

小家夥

俞晨睁着眼,却像被一记重拳击中了太阳xue——整个世界在耳膜里嗡嗡倒灌。

她看见萧桅的睫毛上还挂着极小的汗珠,随着呼吸轻颤,像随时会坠落的星;看见对方唇角被自己咬破的一抹殷红,在麦色皮肤上晕开,像夕阳落在拳台围绳上的残影。可她却什麽也听不清,心跳声太大,大得把暴雨丶把灯管电流丶把远处车辆的鸣笛,一并吞没。

缺氧让视线发灰,边缘泛起雪花噪点。她下意识想推人,掌心却抵在萧桅锁骨上——那里汗津津丶滚烫,像一块刚被锻烧的钢板,指节一抖,又被更高的温度逼退。指缝间的绷带尾端不知何时散开,黑色布条垂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晃,像一条找不到方向的引线。

萧桅的额头仍抵着她,鼻尖相触,每一次呼吸都像把火灌进她口腔。俞晨的喉咙发干,舌尖尝到铁锈与葡萄糖水混合的咸甜,却发不出声。她想别过脸,可後颈被萧桅的左手轻轻托住——不是箍,不是扣,是托,像捧住一只刚破壳丶随时会坠地的雏鸟。那掌心粗粝的茧擦过她发根,带起一阵过电般的麻,顺着颈椎噼啪炸进尾骨。

“……我等你长大,等了三年。”

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却重得让俞晨肩膀一沉。她张了张嘴,肺部终于重新灌满空气,却像第一次学会呼吸——冷空气刮过喉管,带出剧烈的丶带着血味的咳嗽。咳得她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在灯光下碎成极小的钻石,顺着太阳xue滑进鬓发,再滴到垫子上,无声无息。

萧桅稍稍退开几厘米,给她留出让肺叶扩张的馀地,却仍跪压在她身侧,像一座不肯撤离的山。她的右手悬在半空,拳套已摘,指节红肿,掌心却摊开,向上——那是一个无声邀请,也是一道未设防的门槛。

俞晨的视线落在那只手掌:生命线极长,虎口处有一道浅色的旧疤,是三年前全国决赛被对手肘尖划开的;掌纹里嵌着细小的汗珠,在灯光下像一条被拉长的银河。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萧桅比赛,那人站在拳台对角,肩背笔直,同样的手掌举到额前,向观衆致意,像举起一柄无形的剑。

如今那柄剑横在她面前,她却不知该握住剑柄,还是该避开锋芒。

暴雨更大了,铁皮屋顶的敲击声密得令人耳鸣。一道闪电劈过,灯管猛地闪烁,灭了又亮,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围绳上——一个跪压,一个平躺,影子却奇异地重叠成十字,像裁判做出“比赛暂停”的手势。

俞晨的指尖动了动,绷带彻底散开,黑色布条蜿蜒在红色垫面上,像一条找不到出口的迷宫。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从极速的“咚咚咚”变成迟疑的“咚……咚……”,像回合结束前十秒的读秒,却无人敲响铃铛。

她擡眼,目光终于对上萧桅——

那里没有胜利者的傲慢,也没有年长者的笃定,只有一层被汗水浸透的丶近乎脆弱的亮:“你可以推开。”萧桅轻声说,声音低哑,却带着微微的颤,像拳击台角落教练最後的询问,“也可以——”

她没说完,因为俞晨的右手忽然擡起——不是推,不是握,而是停在中途,五指微张,像要接住什麽,又像要放弃什麽。艳红发尾被风扇吹得扬起,掠过萧桅的腕骨,带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空气凝固成透明的玻璃,暴雨在窗外轰鸣,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幕布。

俞晨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终于发出声音——

却只是带着血味丶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一个字:

“……灯。”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麽。世界仍在耳鸣,心跳仍在乱序,而萧桅的掌心仍悬在她面前,像一盏在狂风中不肯熄灭的火。

灯管还在闪,闪电的馀晖把萧桅的轮廓镀上一层银,像刀背在黑暗里时隐时现。她垂眼,看着身下的人——

俞晨的颊骨到耳尖烧得通红,艳红发尾黏在颈侧,像一截被雨水泡软的引线;嘴唇因为缺氧而微张,露出小小虎牙,那一点白在血色里显得格外脆弱。

她睁着眼,却不敢聚焦,目光在萧桅的眉峰与锁骨之间乱窜,像一只被火圈困住的鸟。

"灯。。。。。。"她刚才吐出的那个字,此刻还在空气里发颤,尾音被暴雨撕得七零八落。

萧桅低笑,拇指贴上她发烫的脸颊,指腹刻意在那片红里慢条斯理地打圈:"灯?要开还是要关?"

声音沙哑,却带着明晃晃的逗弄。她指尖往下,掠过俞晨的耳垂,在那枚小小的银色耳钉上停住,轻轻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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