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C
全国青年赛结束後的第二十天,体校训练馆把灯调到最亮。
萧桅站在沙袋前,拳套茧已磨破,血珠顺着指骨滚到垫面,像给蓝色画布点上一串暗红。
教练敲钟:“收队!”
她没停,後手直拳继续砸,直到沙袋後仰45°,铁链发出“吱呀”求饶。
“够了!”教练抓住她腕骨,“再找不着人,你也得吃饭!”
萧桅摘下拳套,声音哑得发沙:“她欠我一场解释,我得等到。”
那天之後,体校多了条不成文规定——
凌晨四点,70kg训练室单独亮灯,谁也不敢去催。
萧桅把“等”写进每一天:
等日出,等邮件,等一个把艳红发尾重新点燃的人。
她不知道俞晨在哪,只知道自己的赛程未完——
“找不到她,我就打到她听见我的钟声。”
九月,全国奥数集训营封闭管理。
安译的作息被切割成45分钟单元——
白天竞赛卷,晚上星空观测,中间十分钟,用来想一个人。
他想她的方式很克制:
把最後一道压轴题的最终答案,写成她生日倒序;
把观测记录里那颗最亮火流星,命名为“YC-2025”。
教练担心他被情绪拖垮,他却笑:“情绪是变量,不是误差。”
十月,保送通知书下来——
Q大数学系,本硕博连读。
签字那天,他在备注栏写下微小一行:
“如果有一天她需要解析,我随时带笔。”
他把通知书折成A5,塞进总是随身携带的望远镜盒——
盒盖内侧,贴着一张褪色观星券,背面是她写的小破折号:
“等我空出身边,再给你写答案。”
空位还在,笔也还在,
他的人生继续向前,却永远留一条对称轴,等她落笔。
高三教学楼,晚自习十点熄灯。
盛硕的课桌抽屉,藏着一只柠檬软糖空盒——
糖被吃光,只剩一张小便签:
“三步我走过了,剩下的——等你全好,自己追上来。”
他把便签贴在练习册扉页,旁边是红色计时器——
0。3秒,是他给她“三步”设定的物理极限,
也是他每天要破的百米冲刺记录。
十二月,冬令营选拔——
他跑出10秒19,国家二级健将,保送P大体院。
领奖那天,记者问他目标,他笑:
“先跑完自己,再跑向她。”
终点线後,他把计时器归零,对着空无一人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