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打断他:“你叫谁疯子?”
许是温瑾的气场太过强大,温子谦支支吾吾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掐着大腿,指甲深深地陷进裤子,头发上的红酒渍看起来粘腻又狼狈。
温瑾最后似乎是连看一眼都嫌烦,没再等他应声,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她停在景非昨面前,目光落在她被撕裂的西装下摆上,声音几乎是从嘴里碾出来:“谁干的?”
音量不大不小,三个字而已,却让在场所有人寒毛直竖。
老鼠跟班腿一软,差点跪下去:“温、温董,这是个误会——”
温瑾抬手,身后的助理立刻识趣地递上一份文件。
“杨氏建材上季度偷税漏税的审计报告。”她随手将文件扔在老鼠跟班面前,“税务局应该会很感兴趣。”
老鼠跟班面如死灰,才想说些什么来挽回,又听见温瑾冷漠的声音:“我现在不想听你说废话,再多说一个字,这份报告送上税务局的时间就再早一个小时。”
跟班顿时噤声,脸憋得像猪头。
温瑾又看向李木。
李木强撑着他的绅士优雅,勉强笑道:“温瑾,这件事其实——”
“李大少。”温瑾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国家艺术协会明天会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关于你父亲受贿操控评审。真巧,说不定还会附上完整得令人惊讶的证据链。”
李木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温瑾,你不可以……”
“李氏和温氏的所有合作都终止。”温瑾抬手,动作简单,效果却堪比把枪指在李木头上一般,让后者霎时失去了所有语言能力,“别再打着温氏的旗号招揽生意,李氏的份量到底有多少,还有你对温氏的痴心妄想到底有多荒谬,大家心知肚明。”
李木抖得甚至拿不稳手上的香槟杯,“啪”一声,玻璃杯掉在地上,像一声小小的被处决的枪响。
恐惧
最后,温瑾的目光终于回到温子谦身上。
温子谦额头上渗出冷汗:“姐姐,我——”
“你名下那家子公司过几天会完成股权转让。”温瑾慢条斯理地说,她捡起地上的侍应生马甲扔过去,“国外的矿场缺个监工,明天九点会有人接你去机场,穿这个去。”
温子谦的嘴唇发抖,眼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你要流放我?就为了这个女人?!”
“就为了她。”温瑾环视全场,眼神凌厉如刀,“还有谁有意见?”
全场噤声。
温子谦此时气焰全消,在意识到温瑾并非说笑后,他腿一软,跪坐下来,扒着温瑾的腿,竟哭出声来哀求:“姐姐……”
景非昨见到温子谦这幅样子,倒觉得十分好笑。
她歪了歪头,故意亲昵地挽着温瑾的手,对着瘫坐在地上的人,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小弟弟,现在她是我的姐姐,你问问她,是更喜欢我这个有品位的妹妹,还是更喜欢你这个没脑子的堂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