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问,但是我现在想告诉你。我二十四岁那年,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她的哮喘药被人调换了。瓶身生产日期比处方晚三个月,药剂师签名是我叔叔的情妇。
“你知道吗,葬礼那天,我叔叔哭得最伤心,还摸着我的头说,以后我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发现的当下,我跑去质问他们,才知道每个人都完全知情。
“掌管温氏真的很难,没有人看得起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女人。唯一一个可以彻底信任的东西,是我母亲的遗照。”
陌生而细密的疼惜感不断从景非昨心底钻出来,她几乎是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
“后来,我只是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温瑾反手握住她,“所以,宝贝,别怕我。我不是暴君。”
景非昨没回答,她直接吻了上去。
酒精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温瑾的呼吸陡然加重。景非昨把她按在地毯上,指尖插进她发间,声音低低的:“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景非昨咬了下她的下唇,“你装得这么凶,其实只是只找不到家的小狗。”
温瑾突然翻身把她压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错:“那你愿意收养我吗?”
四目相对,温瑾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一块薄薄的玻璃,一碰就碎。
景非昨突然鼻子一酸。
她的吻落下来时,她尝到了咸味。
不知道是谁的眼泪。
证据
景非昨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为展览或者商单忙碌的感觉了。
自从那次欧洲年展结束回国,她几乎每天都清闲得很——跟在欧洲的温瑾一样。
她甚至连工作室都没有去,现在不是跟着林昕到处吃喝玩乐,就是每天上午悠闲地在家画上几笔。
反正少了房租的开支,景非昨甚至有闲钱给助理封个年终大红包。
但今天有些例外。
一大早,许久不见的助理就一通电话打给了她:“老板,有个慈善晚宴想邀请您参加。”
景非昨一愣,助理说的慈善晚会她听说过,但……
“他们平时不主动邀请人吧。”
“是的。”助理应得很快,语气捎上了几分兴奋,“他们主动邀请的一般都是大牌,要是参加这个晚宴,您在国内知名度肯定更上一层。”
景非昨犹豫片刻,问:“他们需要我做什么?”
“捐赠一幅作品,以及出席活动担任荣誉嘉宾。”
景非昨笑了:“我当嘉宾,你真的没有被骗吗?”
国内比她出名的艺术家前辈多了去了。
助理赶紧肯定:“老板,我验证了很多遍,就是官方发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