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温瑾让景非昨忽然想起了某个晚上对自己嘶吼痛哭的沈知意。
那天沈知意发现了那本画册,误认为自己只是她的绘画素材,彼时,她还可以冷静地和对方辩解,熨帖好对方的情绪。
而此刻,她看着温瑾情绪溃堤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她的预估。
这一次,温瑾发现了全部,孕育出来的情绪甚至不是普通的愤怒,而是某种更危险的东西,她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感,不是恨,不是嫉妒,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执着。
“温瑾,听我说,”她伸手想去碰温瑾的脸,尝试用最柔软的声音来安抚她。
温瑾却没有听完景非昨的解释,而是欺身把她压到沙发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你知道吗,”温瑾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咸咸的苦涩味道,“我今天本来准备了一份礼物。我在瑞士买了一套别墅,甚至让人把你的工作室原样复制了过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危险,“我像个傻子一样计划着我们的未来,而你……”
景非昨突然看清了温瑾眼中闪烁的水光。
温瑾在哭。
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温瑾,那个在商场上令人胆颤的温瑾,此刻正用濒临崩溃的眼神看着她。
某种尖锐的疼痛突然刺穿她的胸腔,这不是计划中的反应,不是她预想的任何一种结局。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温瑾突如其来的吻堵住。
这个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粗暴、绝望、带着血腥味。
温瑾的牙齿磕破了景非昨的下唇,手掌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勺,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吻将两人融为一体。当她们分开时,两人都在剧烈喘息,唇间连着一条细细的血丝。
“宝贝,我恨你。”温瑾抵着她的额头说,声音支离破碎,“我恨你让我变成这样。我从来……从来没有……”
景非昨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想法让她头皮发麻。
在自己认知的里,不过才三个月,完全是个可以及时止损、好聚好散的时间。
但温瑾的投入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真正彻底。
这比任何威胁都更可怕,因为它意味着温瑾可能永远不会放她走。
“温瑾。”她尝试最后的挣扎,“我们都需要冷静。”
温瑾突然笑了,那个笑容让景非昨的表情凝固。
她缓缓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注射器,液体在管壁折射出诡异的光。
“不,宝贝,”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情话,“你需要睡一觉。当我们醒来时,就会在瑞士了。那里很安静,很适合……重新开始。”
景非昨终于彻底慌了。
她猛地推开温瑾,朝门口冲去,却被对方轻易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