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记得了。”景非昨眯起眼,“大概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涂鸦吧。”
温瑾:“你从小就很会画画。”
景非昨先是肯定:“小学参加的校级比赛每次都能拿到优秀奖。”
然后反驳:“结果后来发现优秀奖只是参与奖的别称,实际上人手一张。”
温瑾莞尔,手指滑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景非昨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温总这是在安慰我?”
“不是。”温瑾淡淡道,“是防止你突然跳起来去翻旧画。”
景非昨大笑出声,翻身压住她,长发垂落在温瑾脸侧:“温瑾,你有时候真的——”
“真的什么?”
“真的很烦人。”
温瑾唇角微扬,手指插进她的发间,轻轻一按。
景非昨猝不及防地低头,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只能在床上烦我。”温瑾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皮,然后关掉了灯,“睡吧。”
外面的月亮似乎被云遮挡起来了,暖色灯光熄灭的瞬间,景非昨觉得视野黑得过分。
黑暗笼罩着两个人,同时也好像悄然改变了空气中的氛围。
景非昨没有听话地睡觉,而是突然问:“温瑾,如果我想找几个人麻烦,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这句话显然有别样的意味。
温瑾的眉头在黑夜中深深地皱起来,警觉道:“是今天聚会上……”
“他们想把我的高中经历透露给记者,”景非昨感觉自己逐渐适应了黑夜,可以模糊地看到身边的人的轮廓,“我不喜欢被人知道那么多隐私,也不喜欢被人调查。”
温瑾沉默了几秒钟。
“我知道了,你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我会解决。”她停了一下,又补充,“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景非昨闭上眼,没接话。
她的额头抵着她的肩膀,窗外的风在温柔地游荡,“咝咝”地擦过窗台,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抚摸着夜。
……
晨光渗进窗帘时,景非昨先醒了。
一旁的温瑾还在睡。
她的呼吸很轻,睡姿很规矩,黑发散在枕上,整个人此刻呈现出毫无防备的柔软,像是被晨雾洗去了平日藏不住的锋利。
景非昨看得入迷。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现在拍下照片,说不定能够取代日出时分的温瑾,成为收藏册里那最特殊的一张。
但她没有任何拿出相机或者手机的动作。
景非昨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停在温瑾的唇上,差一点就要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