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温瑾语气太诚恳,景非昨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将自己再次全然交付于温瑾的双手。
温瑾的按摩技艺确实精湛,精准地找到紧绷的肌肉群,力道由浅入深,耐心地揉散那些凝结的酸楚与僵直。
长时间的沉默里,只有呼吸声与指尖滑过肌肤的声响。
就在温瑾以为她快要睡着时,景非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没有看温瑾,而是看着窗外的阳光。
“我以后不想再去没窗户的房间里了,真的。”
温瑾按摩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力度放得更加轻柔,声音也压得低缓:“这都取决于你,宝贝。”
这句话像一句设定好的规则。它轻巧地将选择的砝码,至少是表面上的砝码,放回了景非昨的手中。
它安抚了景非昨,也无声地划下了一条线——只要不越界,那片阴影就不会再现。
景非昨问清楚:“只要不跑,做什么都可以吗?”
温瑾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当然。”
这承诺给得轻巧,却重如千钧。
又是一阵沉默。
景非昨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抬起眼,直视温瑾,清晰地说道:“等我恢复力气,我们去地下室。”
温瑾的动作这次彻底停下。她确实感到了惊讶,甚至有一瞬间的错愕,完全没预料到景非昨刚才说完不愿再去,又会立即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景非昨坐起来,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又坚定:“我受到的罪,你也要受。”
空气仿佛凝固了。
温瑾彻底明白了。这不是屈服,不是讨好,更不是扭曲的迎合。这是报复,是清算。她的宝贝要自己也切身体会她所承受的一切。
出乎景非昨意料的是,温瑾脸上那丝惊讶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更暗,甚至可以称之为“愉悦”的神情。
温瑾低低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合心意的提议。
她俯身,双手撑在软榻的扶手上,将景非昨困在自己的阴影里。
“好。”她目光灼灼,答应得异常爽快,甚至带着一丝期待,眼神柔得让人窒息,“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
景非昨的目光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道,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好的判决书:
“我会把你锁在那张床上,用你喜欢的束带。”
“灯会一直开着,你看不清我的表情,只能感受。”
“我会用你最熟悉的那些工具,那些你曾一件件向我‘介绍’过的东西。温度,震动,频率……全部由我掌控。我会对你的哭喊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