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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昨筋疲力尽地躺在大床上,床单是新铺的,之前的床单已凌乱成一团,被丢进洗衣机。丢床单的人则正从身后拥着她,手臂横在她腰间。
“下周末,”温瑾的声音响起,“我带你去花火大会。”
景非昨闭着眼,没有回应,好像已经睡着。
但心跳却在黑暗里快了一拍。
计划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作者有话说:
老地方
烟花
飞机升空的瞬间,景非昨的耳朵“嗡”了一下。
她朝窗外看去,那座海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从那一片承载了爱欲和挣扎的广阔天地,迅速变成碧蓝画布上一枚微不足道的墨点。
景非昨安静地靠在窗边,目光追随着那片逐渐模糊的绿色,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温瑾坐在她对面,问道:“在想什么?”
景非昨转回头看她:“在想,我这趟出门像不像去放风?”
温瑾沉默了几秒。
两个多月了,她还是没能彻底适应景非昨这时不时的、突如其来的挑衅。景非昨总能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戳破她精心维持的假象。
察觉到温瑾的无奈,寻衅滋事的人弯了眼睛,却没什么实在的笑意:“温总,说实话也不行吗?”
根本不用动脑子,随便一猜,景非昨都能想到温瑾为了这次出行做了多少严密的防控。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份安保预案的厚度,明里暗里的保镖,经过层层筛查的服务人员。每一寸“自由”的边界都被温瑾界定,能够协助景非昨在熙攘人群中逃离的所有因素都被严格地隔绝在外。
“但这不是事实,”温瑾最终纠正,“我们更像是出门旅游的。”
景非昨哼了一声,露出脚踝上戴着的定位器:“这也是旅游的一部分吗?”
脚踝上的东西也是温瑾为这次出行专门定制的,不是印象中笨重黝黑的金属环,而是一条细长的链子,如果里面没有追踪器的话,也能称得上是一个精美的首饰品。
今天早上,温瑾抓着她的腿亲自为她戴上时,这个链带就像长在她身上了,取不下,也不硌人,就是膈应。
温瑾指了指自己下方,那里有同样款式的脚链。
温瑾:“只是情侣配饰。”
景非昨翻了一个白眼,却没再反驳。她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和温瑾争论毫无意义,后者的逻辑自成一体,坚不可摧,她懒得再浪费口舌,直接闭目养神。
温瑾没再打扰她。
景非昨睁开眼时,飞机正在下降。透过薄薄的云层,景非昨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城市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