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什麽?咱们随便吃点。”
“这种东西不能吃太多了。”
闵诃秉承着健康,优秀,懂事的理念而活着,无色无味无聊,江淮至叹了口气,“姐爱吃。”
他扭头看了眼文徽音,接过他的手机,“她喜欢吃什麽?”
江淮至:????
闵诃又把他的手机放下,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刚刚的菜单点了一遍,要请他们,也不差这点钱,就坐在这等了,旁边的两个人在窃窃私语讨论八卦,文徽音在玩手机,闵诃在中间有点坐立难安,不太能融入这个圈子,他想从文徽音的外在了解些,然後没话找话,但没什麽共同点。
“姐姐,你喜欢吃黑椒牛肉的披萨啊?”
“嗯。”
“我也喜欢吃。”
听到他的话,文徽音掀起眼皮,“你不是说这东西不能多吃?”
闵诃亮了亮眸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啊姐姐。”
“我又不聋。”
他坐在她旁边,绞尽脑汁想一些话,不过文徽音看起来不感兴趣,总共没说几句话,不是嗯就是哦,但这跟闵诃的热情不冲突,叭叭说个不停。
坐在一旁的江淮至都惊呆了,这个笑着说那麽多话的人是谁?是他表弟?那个只会埋头学习的高冷表弟?他被什麽脏东西给上身了吧。
外卖员把披萨拿来,文徽音的情绪很淡,可以称得上死气沉沉,闵诃尝了口黑椒牛肉披萨,现烤的边缘有点脆,入口是芝士的奶香和牛肉的鲜香,接着是黑胡椒的微辣,他想称赞的话堵在喉咙里,拿起可乐杯,咬住吸管猛喝几口。
“姐姐,太好吃了,你品味真好。”
文徽音诧异着看对她笑的少年,觉得他挺莫名其妙的,三句不离夸,“那你多吃点。”
“谢谢姐姐关心我。”
她听得一头雾水,什麽时候关心他了,只是单纯的吃不完而已。
等夜色降临时,他们从台球厅出来,江淮至和往常一样送鹿攸尔回家,文徽音朝停车场走,闵诃紧紧跟在後头,她停脚,“你跟着我干什麽?”
“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吗?”
“没出租车?”
“我不会打车。”他扯谎说。
文徽音转身叹了口气,只好把人送回家,风裹着热气迎面而来,对岸霓虹映在江面,他趴在窗边感受风,嘴角笑意很浅,但今天很高兴,和她待了很久,还坐了她的车,她现在居然在送他回家的路上,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
车子停在玉兰馆的路边,他没有想下车的打算,稍稍侧身,头发被风吹得翘起,文徽音没忍住伸出手想抚平,想到什麽又默默收回,他突然低头,“姐姐,你想摸我的头吗?”
“头发乱了。”
他擡手抚平,不愿意这麽早就分开,文徽音沉默十几秒,扭头就看见这人眨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迟疑片刻,左看右看,确定是看她没错,疑惑着,又催促他,“还不回家?”
“姐姐,你可以跟我说句晚安吗?”
文徽音觉得这些早午晚安太肉麻了,还特别麻烦,跟太监请安似的,不乐意整这些虚的,从扶手箱里拿出钱包,打开夹层抽出一千块钱,卷成筒,塞进他身前的衬衫口袋中,闵诃急忙拿出来,被文徽音捂住口袋,他的心忽然空了一拍,原本正常的心跳就在这一瞬间全乱了。
“听我的,你去脑科挂个号,早看早治。”
路灯打在她的头发丝上,如瀑般丝滑,如果偶像剧里那种慢动作和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光环存在,那一定是文徽音勾起的,因为他现在看她就是那个样子。
他迟迟不答,文徽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明所以的看着,“你是不是有病?”
闵诃这才反应过来,“我会去医院检查身体,然後给姐姐看的,谢谢关心,晚安,我先走了。”
文徽音震惊的看着,闵诃一步三回头的跟她挥手再见。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驾车离开。
回到家,刚打开手机,就看到那个群聊十几条信息,全是闵诃一个人发的,四个人的群却成了两人的对话框。
文徽音就装没看见,不回,闵诃的热情还是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减退,坐在沙发里盘算着两个人今天说了多少句话,光是想想就觉得高兴,他还有什麽理由不开心。
一个人在这脑补半个小时才上楼睡觉。
人知足,才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