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诃!你混蛋!”
他用力撕扯着她身上那条墨绿色的缎面吊带长裙。
“我说。”她知道如果现在不示个弱,等待她的会是什麽,可她忘了,现在的闵诃不像从前那麽好说话,等待她的只有一句晚了。
衣帽间角落立着一面全身镜,将细节看得一目了然,暖黄的光映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她耳边是急促的呼吸。
闵诃一句话都不肯说,连最基本的温柔都抛之脑後,平日里将僞君子演绎的淋漓尽致,夜里真面目才展露无疑。
不管她怎麽示好都无济于事,她甚至有种活不过今晚的错觉,眼前的景象突然天旋地转,光晕一圈圈扩大,最後开始逐渐模糊,视线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她记得被人接在怀里。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医生给她看过以後开了药,头痛欲裂地撑着胳膊坐起来,她回想着,那些碎片被零零星星的拼到一起,是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晕过去了吧。
突然黑压压的天空骤然亮起划过一道闪电,床上的人被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时,就看见了坐在床尾的人一言不发,她被吓得缩到床头。
闵诃深吸了口气,推了推镜腿,站起来,走到床边,无精打采的,哑着嗓子,“过来涂药。”
文徽音貌似还在记仇,不愿意搭理他,他掀开被子拉过她的腿,她趴在男人肩膀上,他的手有点凉,怀里的人身子一颤,缩了缩肩膀,扶住她的腰。
“孩子到底什麽时候生的,和我说实话。”
“我有钱不要你养。”
闵诃眸色暗淡着,与她对视,“你不希望我生气吧。”
文徽音咬唇,他皱眉,拿着纸巾把药擦干净,她撑着胳膊坐在床面上,闵诃轻嗤,“看来你昨晚还是没长记性,徽音,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满嘴没有一句实话的人,你知道那种人我都是怎麽对待的吗?我现在给你五分钟梳理思绪的时间,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我管你怎麽对待?你有本事打死我。”被偏爱的人好像总有恃无恐,他站在床边,插着兜的手伸了出来,文徽音下意识去躲,却不料他只是捏住她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你上午才睡,才晕过去,到现在还没吃饭,你可以先吃了饭再跟我说。”
酒店里的人把餐食送上楼,她被抱到客厅的沙发上,闵诃一言不发地坐着,只是抽烟,也不吃饭,文徽音倒是胃口大开。
他定定的看着她吃饭的侧脸,她这个女人太坏了,他也蠢,尽管如此,面对她还是无止尽的妥协,妥协,再妥协。
“吃好了吗?”
她喝着西瓜汁,闵诃把她的杯子拿走放在桌上,然後去吻她,这次的吻很轻,托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温度,而後叹了口气,抵着她的额头,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我不跟你计较了,你一个人生孩子的时候痛不痛。”
“有点,但是我花钱了,所以没太痛,恢复的也很好。”
“你笨吗?”
他只是心疼她。
他们本应是少年夫妻,幸福美满。
文徽音看他哭成这个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太能理解常人的那些情绪,会觉得矫情,只是疑惑的听着他哭。
“我没事。”她没心没肺的说了句。
闵诃擡起头,早已泪眼汪汪。
“你总说你没事,你没事,我求求你了,你依赖我一点吧,我是你的家人。”
文徽音茫然。
他坐起来,靠在沙发上又是叹息,扭头看她,“你为什麽把他们生下来?”
“我总要有个精神寄托,他们两个很乖,很懂事,我很喜欢他们。”
“那我呢?”他问她。
文徽音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什麽?”
闵诃摇摇头,“没事。”
他想问,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