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吉他包,是一把透明红的民谣吉他,叼着根烟坐下,双腿交叉翘着放在和懒人沙发一套的脚踏上,戴着外套帽子,垂着浓密长睫,烟雾缭绕,双眼不自觉眯起,扬起头,把烟捏灭在闵诃拿来的烟灰缸。
文徽音清嗓,是一首英文歌,歌曲挺上头的,搭配上她醇厚低沉又略显颓废的嗓音,让人听得入神。
“Boy,I'mondeck,
Speedinguptheheartbeat,
Banginginmychest,
Whenyouputitonme,
Youreliefmystress,
Yougotmesohigh,
Takin'deep,deepbreaths…”
闵诃听懂歌词的意思,有过片刻的恍惚,怀里的银河闹腾,他却彻底进入到只属于两人的世界。
她的手指修长,弹吉他很好看,通过敲击面板模拟音乐里的鼓点。
一首歌结束,她放下吉他,又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扭头瞥了一眼还在木怔的人,吹声口哨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你为什麽选唱这首歌给我听?”
文徽音偏头,漫不经心的回,“一首歌而已。”
“你不知道歌词什麽意思嘛!”他把怀里的猫放到一边,往旁边爬了两步就到懒人沙发边上,她耷拉着眉眼,一只手夹着烟,另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歌词很少儿不宜啊!”
闵诃火大地看她,“你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她又歪头看他,“主人需要勾引小狗吗?”
说完往他脸上吐了口烟,他耳根子滚烫,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文徽音的手向下捏住他的耳朵轻揉,他低下眼睫,小声呢喃,“你搞什麽鬼。”
“我想唱的不是少儿不宜那段。”
闵诃拿出手机搜索那首歌,看向歌词,脸颊上的红更盛,“那你这什麽意思?喜欢我?跟我表白?”
“不是。”
“我缓解了你的压力,是吧?”
她没应,前半段歌词已经说出她想表达的话了,将最後一口烟尽数抽进嘴里,丢进烟灰缸,把吉他装进包里,站起来。
“走了,今晚去知青巷睡。”
关门声响起,闵诃才回过神,面红耳赤的大口呼吸几次,爬起身坐在懒人沙发,这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她这是什麽意思。
她跟他在一起是放松的?
她跟他在一起是开心的?
他擡起胳膊掩面,银河在旁边喵喵叫,转过头看它,不管它能不能听懂,说完以後望向高挑的天花板,怎样都止不住躁动的心。
“我要更爱她了。”
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赶紧出去追她,他想再跟她多待一会,跑到小区门口才看到她的身影,拉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甩开,以一种防备的姿态转头,警惕的眼神在看到闵诃後一点点松懈下来,“以後不要突然碰我。”
“姐姐,我送你。”
“我又不是找不到。”
“我想跟你多待会。”
她插兜走着,魔都临近九点的时候,晚高峰已过,静谧又不失活力,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昏黄的路灯照亮前方的路。
闵诃想起文徽音唱的那首歌就心脏砰砰跳,他挺固执的,从六月份一直死缠烂打到九月份了,文徽音磨人,追她的人多,却架不住她作天作地,这些年被闹走的追求者不在少数,也是故意这样做的。
“闵诃,你为什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