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
“没事……”
郭城宇这才抬眼看向孟韬,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那点对着姜小帅时的温和荡然无存。
他没什么表情,甚至嘴角还似乎弯了一下,但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我是谁?”
郭城宇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海浪声,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
“我是他男人。你有意见?”
孟韬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他看看郭城宇,又看看被郭城宇牢牢护着的,明显状态不对的姜小帅,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和算计。
他似乎想说什么,比如“原来如此”、“怪不得”之类的混账话,但在郭城宇那种沉静的、近乎压迫的注视下,话卡在喉咙里,没敢说出来。
郭城宇没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他像是处理一件碍眼的垃圾,语气淡漠。
“滚远点。再凑过来碍眼,就不只是一拳头了。”
他的话简单直接,甚至没有提高音量,却带着一种让人脊背凉的威胁意味。
那不是虚张声势,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孟韬脸色变了几变,最终,那点欺软怕硬的本性占了上风。
他捂着依旧刺痛的脸颊,悻悻地瞪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狠狠剜了姜小帅一下,含糊地骂了句什么,终究没敢再纠缠,转身脚步有些不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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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令人厌恶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姜小帅一直紧绷的脊背才倏然松懈下来,几乎是脱力地靠在了郭城宇身上。
郭城宇收紧了手臂,将他牢牢地圈进怀里,然后,把那只举了半天的冰淇淋递到他眼前。
“喏,再不吃要化了。”
他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仿佛刚才那个瞬间散出骇人气势的不是他。
“草莓和薄荷,你喜欢的。”
姜小帅看着眼前微微融化的冰淇淋,又抬眼看看郭城宇近在咫尺的脸。
夕阳仅剩的阳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种“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坦然。
海风似乎又重新变得轻柔,吹散了那层冰冷的黏腻感。
那个夏天带来的寒意,仿佛也在这一刻,被这个怀抱和这个快要化掉的冰淇淋,一点点地驱散了。
姜小帅慢慢伸出手,接过了冰淇淋,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郭城宇的手指,是温热的。
“嗯。”
他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舀了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
甜腻冰凉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一直甜到了心里,冲散了所有苦涩的余味。
郭城宇没再多问,只是揽着他,慢慢沿着海边往回走。
影子在他们身后拉得很长,紧密地依偎在一起。
上车前,郭城宇给李旺去了消息。
“查一下孟韬,我要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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