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送礼
在坐的各位心中自是有事,只是面上不显,留着所谓的得体。
李隐一心只想着如何进入这皇家的书院,她从方才皇後的言辞之中猜不出温幽情和这人的关系究竟是好还是坏,保险起见,还是暗入为上。
她垂下眼眸,将思绪掩下,静待佳期。
衆人坐了没一会,便再次响起了一阵钟声,响得清,馀调混,层层密密,泵入耳中,衆人皆是,不由得擡起了头来,向着那面红枝越过的红墙望去。
清响三下,便停了下来,这是要开宴的提示,衆人提裙起身,动作缓而雅。
皇後最先起身立在前排,其馀人等走在其後,不言不语,只安静走着,还故意端着体态。
李隐和戚雪走在了一块,戚雪轻轻扯了扯李隐的袖子,又偏头看了看那将落座的位置,用眼神示意,坐一起。
李隐见此微挑眉头,她一笑,戚雪便当她的应了,可还未高兴两下,李隐又摇了摇头。
戚雪轻皱眉头,眼神略有些抱怨的情绪,想与李隐对视,却见李隐偏过了头,看向了一处。
她见李隐偏头,也顺着看了过去,就见着了温幽情。
那人正直勾勾的看着李隐,戚雪顿时尴尬的偏过了头。
温幽情散漫的坐着,一袭绿衣,银线泛光,骨节分明的手正在不急不慢的敲击着桌面。
见着李隐看了过来,他便停了手上敲击的动作,微擡手敲了敲他身旁位置的桌子。
李隐见着便懂了意思,这是让她坐过去,这还真是困意袭人,便有人递枕,她正想问问温幽情如何可去那皇家书院呢。
出于此,便走到了温幽情的身旁,提裙坐了下去。
温幽情眼睛直直的盯着李隐,见着这人在她身旁坐下,便勾唇笑了,看向了一处空着的本应由戚世絮坐着的位置。
李隐落座,她轻轻往温幽情身旁凑近了些,只是她还未开口,便觉察到了道道目光向她袭来,她只好又退了回去。
李隐退了,温幽情却近了,他凑近李隐,还觉着不够,伸手拉上了李隐坐着的凳子。
这是什麽场合,李隐心里还是有数的,她一把抓住了温幽默的那只手的手腕,瞪了一眼温幽情,恶狠狠的眼神警告。
温幽默见此便松了手,可转头间又反手攀上了李隐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
李隐一下便松了手,可温幽情却没有。
目光道道来,落到了李隐身上,落到了二人相缠的手上,李隐被温幽情摸的烦了,便擡手对着温幽情的手打了下去。
打的很轻,未闻声响,温幽情却面上一委屈,宛若很疼般,连带着眼神都有些幽怨了。
李隐一瞬也有些怀疑莫不是自己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只是这想法刚想了出来,她就笑了,是温幽情演得太好,还是她真的对温幽情上了心了?
她更倾向于第一种,她垂了眼,坐在位上。
这样一幕落到了衆人眼里,便是另一番调情的风景,大堂之中,贵人之下,打情骂俏,真是有失风雅。
一旁落坐公主位的赵怜映,直勾勾的看着这边,手里的帕子都搅在了一起,她咬着牙,心道,李隐,狐媚子,真不知羞。
此时所有人都落座的七七八八,待所有人全然落座,便闻一声“陛下驾到。”
顿时所有人,迅速起身,绕在一旁,恭敬行礼。
明英宗,身着黄袍,上绣龙纹,刺绣精美,留着胡子,青丝掺白,面布皱纹,眉宇间庄严,透着如竹般的劲韧,依稀可窥当年风骨。
在这人身後跟着一个穿着红裙的人,那人李隐倒也熟悉,赵月暮,那人红衣如火,手拿软剑,缓步跟在明英宗的身後。
没几步,便落了一大段距离,男人微顿步子,回头看了眼身後跟着的人,他柔声道了句,“月暮,跟上”。
赵月暮闻言,擡头对着明英宗一笑,道:“父皇,儿臣有些怕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