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不走,山茶索性抱住姨娘的腰。
而孟如繁的两个丫头见山茶出手,也伸手来帮自己的娘子。
两方一时僵持。
忽地,孟如繁松开手。
而后打量着四下,目光惊奇落在长廊下的灯笼和风铃上。
“这里不是主院吗?国公爷的主院为何这般布置?”
孟如繁说着抬脚往廊下走。茉莉上前一步拦住她。
“这儿不是娘子能进的。”
“我偏要进呢?”孟如繁冷眼撇她,“我母亲和老夫人情同姐妹,小时候我来过这里,当时这里还是老夫人和老国公的院子。如今姨娘登堂入室?”
茉莉心惊。她倒是眼光毒辣,一眼瞧出来。
“娘子是客。娘子随意。”茉莉说着,侧身让开。
山茶要说话,被茉莉按住。
孟如繁得意昂着脖子,大步朝里。
茉莉紧随其后。
“还望娘子小心些,这里都是国公爷的心血。”
“哪是国公爷的心血,姨娘的心血还差不多吧?”
孟如繁拿起一只瓷娃娃:“你别告诉我这是国公爷的?”
“这真是国公爷的。”
“撒谎精。”
孟如繁将瓷娃娃放回去,才收回手,转开眼走人,只听耳边“哐当”一声响。
孟如繁一怔,又诧异转过头来,就看到了原先那只瓷娃娃不知怎的掉在地上摔了粉碎。
“这不是我弄的!”
茉莉点头:“一只瓷娃娃,没关系的。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孟如繁如哽了一口气,甩袖走人。谁知也不知道是袖子太长不当心勾到了还是怎的,左手边的花瓶也应声倒地。
这回孟如繁没说,茉莉就说了:“没事。只是一只花瓶,我知道娘子不是故意的。”
孟如繁都惊呆了。后退两步,又撞到两只花瓶。
这回茉莉眼疾手快奔过去扶,结果没扶住,还跟着花瓶一起摔了。
山茶忙去扶她起来:“没事吧姨娘?”
茉莉摇头。
“摔瓷片上了,这个天衣裳又轻薄,怎么可能没事?”
山茶说着去撸她袖子,果不其然,两只手臂都磕出了好几个血口子。
瞧着十分触目惊心。
孟如繁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姨娘已经开口了:“我没大碍。今日是老夫人寿辰,烦请孟娘子别将此事说出去才好。”
见她这么说,孟如繁求之不得,赶忙应下:“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这会儿,孟二娘子的态度倒好了许多。
山茶给姨娘简单上了药,又换了身衣裳。孟如繁则带着倆丫头主动收拾了屋子,两方人才回去客堂。
客堂里,人都走光了。
茉莉一问,得知几位爷正在前院比赛射靶子。女眷都过去围观去了。
茉莉她们自然也往前院去。
前院的练武场。
墙根底下正立着八个靶子。一溜排年轻郎君缚了袖子,正全神贯注盯着靶子屏气拉弓。
随着国公府下人的一声:“放!”
所有郎君手里的箭齐出。射偏的或射晚了的都算输。
能上场的自然对自己的身手有把握,要不然丢的可不是一人的脸。是以这一排十人,竟然十人都射中了靶子,而射中靶心的则有三人。
前头已经进行过三回比赛,加上这回,共中靶心的有十二人。
其中当然有国公爷。
哦对了,还有左贺和春立。
刚才春立就在列,山茶眼睛都不会转了。直到春立冲她扬眉,山茶才假装眼瞎木着脸撇头,只用后脑勺对着人家。
茉莉瞧着春立失望的脸色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