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枯竭。”
夙和慢条斯理地收起扇子,鎏金扇坠撞出清响,“那些累积的灵力就像沙漏里的沙,流完了,这具身子……”
他垂眸盯着自己掌心残留的幽蓝火焰,喉结剧烈滚动两下,方才哑声道“上次替他解咒法……”
“我将魔力转化成灵力渡进他经脉时,那些力量竟像泼在滚烫铁板上的水,转瞬就蒸殆尽。”
“你是说,那次之后你就察觉了?”他猛的抬头踉跄半步,白玉腰带在夜风里晃出苍白的光。
“呵呵,何止察觉?”夙和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却浸着化不开的苦涩,鎏金扇面被他攥得吱呀作响。
“我抱着浑身滚烫的他,看着那些灵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疼得蜷缩在我怀里,却还在强撑着说‘舒服’……”
夙和的声音陡然颤,黑紫色衣袍无风自动,“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具身体连最纯粹的灵力都无法容纳,更遑论长久支撑。”
沈宜修的后背重重抵上廊柱,月光透过竹影,在他错愕的脸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他想起陆岑说的“残躯无用”,想起那些深夜里被压抑的痛哼,原来每一次逞强的背后,都是在与注定消散的命运抗争。
“所以你,一直在瞒着?”
“明知他在枯竭,却任由他独自承受?”
“不瞒着?我能如何?”夙和猛地转身,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告诉师尊,他的灵力在枯竭,他的身体不过是个临时拼凑,注定消散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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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在绝望中,等待死亡降临么?”
“……方法我都试过了。”夙和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我试图寻找方法,试图用我的灵力去稳固他的灵力,可一切都是徒劳。”
夙和垂着眼眸,紫色的眼眸忽而黯淡。
鎏金扇坠晃出细碎的光,像是要刺破浓稠的夜色,“我们不过是书页间的虚影,连存在都是别人的施舍。”
沈宜修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还记得,我们的命格吗?”
“师尊本该在十年前就魂飞魄散,却突然出现在你身边……”他突然凑近,紫眸中翻涌着疯狂,“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所有的爱恨、挣扎,都只是某个旁观者笔下的戏码?”
廊下的灯笼突然无风自灭,黑暗中,夙和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上次替他解咒时,我触碰到了世界的边界。”
他摊开掌心,幽紫火焰中浮现出扭曲的文字,“那些文字在说‘角色ooc警告’,说我们正在偏离‘剧情轨道’。”
火焰猛地窜高,将他的面容映得狰狞,“原来师尊的身体崩坏,是因为他跳出了‘剧本’,成了不该存在的变数。”
沈宜修听着,喉间涌上腥甜。
他想起陆岑总在深夜对着月光呆,那时他以为是伤痛作祟,此刻却惊觉那些目光中藏着的,或许是对世界本质的洞察。
“所以你才说还债的时候到了?”他声音颤,“是有人要收回对师尊的‘篡改’?”
“收回?”夙和突然狂笑,笑声震得廊下风铃叮当作响,“他们要的是彻底抹杀。”
他抬手指向天空,云层中隐隐浮现出诡异的网格状纹路,“师尊的灵力枯竭只是开始,接下来,所有觉醒的‘角色’都会被清除——包括你我。”
沈宜修猛地,抓住对方衣襟。
“那你,有办法阻止?”
夙和的笑意骤然凝固,他缓缓掰开沈宜修的手指,“我试过了。用魔力强行修补他的经脉,只会加他的崩解。”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却带着彻骨的冷,“但有个办法,能让他永远‘存在’——只要让他重新成为‘剧本’里的傀儡。”
竹影在月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沈宜修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上栏杆。远处传来陆岑微弱的呓语,像一根细线,将他即将崩溃的理智勉强系住。
“你要让师尊……放弃自我?”
“多可笑,”夙和将鎏金扇打开,扇面映出他破碎的倒影,“我们拼了命想要成为人,到头来却要为了活着,重新变回提线木偶。”
他转身望向陆岑沉睡的房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师哥,你说……如果他知道真相,会选择清醒地消亡,还是麻木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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