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汤慈才转头,盛毓正站在她半米外,视线似有若无看向她的怀里。
自上次操场对话後,因为学业繁忙,两人鲜少说过话。
这下猛地和他贴近,汤慈心口怦怦直跳,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外套,细声说:“班长要挂条幅,窗户打不开……”
盛毓懒懒“嗯”了一声,目光从那件男士外套上移开,掀眸问宋恪:“能行麽。”
宋恪听出他语气中的桀骜,但想到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温声回道:“应该可以。”
盛毓看到他一头汗,挑了挑眉,伸手攀上了脚手架,下一秒他就跃上架子,在衆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指尖扣住窗框,手背上的青筋浮现的瞬间,窗户咔哒一声打开了。
他跳下来後,脚手架只微微晃动了一下。
男生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过几秒钟,就将衆人忙活半天没解决的事解决了。
宋恪从脚手架上下来,拍着手上的灰尘,客气道:“谢谢,帮大忙了。”
盛毓微微颔首,偏头朝汤慈睇了一眼。
汤慈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说了一句:“辛苦了。”
盛毓眸光微敛,没说话。
不远处围观了全程的江蝉扑哧笑出了一声,察觉到盛毓的目光,又赶紧捂上了嘴。
盛毓收回视线,双手插兜从汤慈身边走过,淡声撂下一句:“跟我客气什麽。”
汤慈擡眸,只看到他的下颌一闪而过,锋利的线条似乎绷得有些紧。
他在不高兴吗。
汤慈在心里嘀咕,没有想到惹他生气的原因。
待盛毓的背影走远,江蝉才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刚刚你和班长对盛毓的客气劲儿,跟夫妻一样。”
汤慈知道江蝉课业之馀最爱八卦,无奈道:“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跟班长就是同学。”
江蝉嘿嘿一笑,眼珠子轱辘转:“盛毓脸好冷啊,是不是吃你和班长的醋了?”
汤慈的耳根一下涨红:“不是!!”
江蝉看着她截然不同的反应,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正要再揶揄,老许在礼堂内冲汤慈喊:“汤慈,你来一下——”
“来了。”汤慈立刻应声,搓着耳朵,逃命似的朝礼堂内跑。
校庆压轴节目是英语演讲,报名的男生临时发烧,现还在医院挂水,稿子都没写完。
“整个年级只有你英语最好。”老许语重心长地拉住汤慈的手:“演讲你能不能顶上?”
汤慈迟疑:“可我没有演讲的经验。”
老许擡手看腕表:“演讲是最後一个节目,还有两个小时,老师给你找个同学练练,你看这样行吗?”
汤慈正踟蹰。
高二七班的班主任带着一个男生进到後台:“许老师,找到人了,赵盟是学播音的,让他来演讲吧。”
老许脸上疑虑未消:“同学,剩下的稿子你能写吗?”
赵盟摸着後脑勺儿尴尬笑:“那我写不了。”
老许抿着嘴角思忖。
“我可以写。”汤慈左右没事,主动道。
老许微摆着脑袋,沉吟一瞬,对七班的班主任说:“这样,我班汤慈帮忙写稿子,赵盟上台得提她的署名。”
七班班主任顿时笑开:“许老师厉害,一点亏也不能吃。”
老许也笑,轻拍着汤慈的手臂:“我吃不吃亏无所谓,我班孩子不能吃。”
听了老许这番话,汤慈对这份稿子多了份沉重的心情。
人头攒动的後台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最後老许给她找到准备室外的一方书桌,让她坐下来写稿。
椅子没有靠背,为了方便双手,汤慈坐下来後,把宋恪的外套系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