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业写了没?借我抄抄。”
费立平时不写作业,今天不知道怎麽了,虽然是抄作业,但好歹也算是自己写作业了,许黎不知道怎麽,有点莫名其妙的欣慰:“嗯,等会啊,我找找。”
然後许黎把头埋进书包里找作业本。
“费立,你作业不交吧?”课代表头也不转的问。
“交,交的!马上啊。”
旁边晓晨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问:“许黎,你在找什麽啊?”
“找到了!”
许黎赶紧把作业递给费立,然後又回复晓晨:“给费立找作业呢。”
晓晨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尾音拉的好长:“你真是大好人啊!”
……
数学课照旧睡倒一大片,接着语文课老师要求大家写一篇作文,题目是以“意外”衍生出来的一些观点。
晓晨问:“许黎,你有想做的事吗?”
被这麽一问,许黎有些惊住了。
虽然,许黎从小就在许正北是警察的光环下长大,每次和别人说的时候周围人都是略带羡慕的眼光,但是相比于自己,好像并不认为这是一份多麽光鲜亮丽的职业,可能是因为许黎见过凌晨许正北房里还亮着的灯,也见过父亲口袋里的恐吓信……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的事情,这些还都是许正北没有在她面前提过的,许黎都不敢想更严重的是什麽。
“我?……我不知道诶,你呢?”
晓晨歪着头想了想:“我可能去当老师吧,因为我喜欢被人看见的感觉,老师天天上课,就是要人看着她,虽然我有时候也烦老师,不过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开心的。”
“嗯,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看着许黎情绪有些低,晓晨随机安慰道:“哎呀,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以後时间还长,说不定到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过什麽样的生活了,我们这种人最起码也不至于睡大街,看看那个费立。”
顺着视线,两人转头看着枕着手臂睡觉的人:“天天呆在酒吧,不知道昨天又玩到什麽时候,他那种人才最应该担心自己的以後,我们以後才不要进酒吧网吧那种乱七八糟的场所工作。”
许黎当下没有回应,不过在她心里,大部分是认同晓晨的。
那个时候的许黎不会知道,自己在几个月之後也会出现在晓晨口中所说的“乱七八糟”的场所。
所以,别说那麽多以後,以後有太多未知的不定数。
有人住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也会被人暗地里指指点点;有人在局子里混的游刃有馀,见过的人自然给他们贴上“不干净”的标签。
所以,别再以貌取人,干不干净,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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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均常在楼道里抽了根烟,在明月夜待了一天,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只不过每次出来还是有些脑袋发晕。
迎面走过来一位优雅的女士,路过周均常旁边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然後在周均常看不见的地方捂着嘴鼻走快了些。
周均常又吸了口烟,然後转身把对面的窗户打开,刚刚吸的一口烟也顺便吐了出去。
周均常其实看到了。
这种情形并不少见,但是其中有些人就是要故意大动作的装作嫌弃来展示自己高尚一点的品行,也有人确实闻不惯烟味,周均常一开始也是。
第一次抽烟是在爷爷坟前,那个时候给爷爷烧纸,烟熏的眼睛睁不开,竟然让周均常忘记了难过,再之後,周均常又跑过来真真实实的抽起了烟,但这种也确实和烟熏不一样,吸进肺里的烟把肺烧的火辣辣的疼。
一根烟抽完人也被咳得精神了许多,哆哆嗦嗦的又点起第二根。
上瘾这东西,真是说不出的感觉。明明自己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知道有次在学校里无聊竟然开始下意识的在兜里摸烟,那个时候周均常才回神。
所以,每次周均常抽烟的时候总是喜欢发呆,一个人待着也不说话,似乎这样可以让他短暂的逃离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