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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罗裙柳芊芊番外(第1页)

血色罗裙--柳芊芊

我名柳芊芊,荆县教坊曾是我的牢笼,也是我的战场。

我记不清家乡的模样了,只记得被牙婆拉走时,母亲哭晕在门槛上。教坊里,美貌是唯一的资本,也是催命的符咒。我见过太多姐妹,如昙花一瞬,便零落成泥,我不甘心。

十六岁那年,一个大腹便便的盐商看中了我,嬷嬷逼我接客。我抵死不从,他们便将我锁在柴房。黑暗中,我摸到一片摔碎的瓷碗,冰凉的刃口贴着温热的手腕。疼,钻心的疼,血汩汩地流,染红了半幅衣袖。可我笑了,嬷嬷骂我疯了,那盐商也嫌晦气,拂袖而去。

这道疤,是我给自己烙下的印记。我用它,守住了最後一点干净。

後来,我遇见了周郎。他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个丧偶的绸缎商人,为人老实,待我却有几分真心。他替我赎了身,明媒正娶。虽只是商贾之妻,但我知足了。我以为,漂泊半生,终于靠了岸。

我们离开荆县,去了江南。日子平淡,却安稳。周郎打理生意,我学着主持中馈。闲时看他拨弄算盘,听他说些行商见闻,窗外是小桥流水,吴侬软语。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几年。青杏那丫头,我也早早为她赎了身带在身边,只盼她别走我的老路。

直到那天,周郎兴冲冲回来说,想将生意做到长安去。他说那里机会多,想给我更好的生活。我心头莫名一跳,长安……那个权贵如林地方,我本能地抗拒。可看着周郎眼中的光,我咽下了劝阻的话。

我们来到长安,将货物整理入库。

变故来得太快。

那日清晨,一队官差突然闯进我们暂住的小院,不由分说便冲进库房,竟从那些江南丝绸里搜出了几包私盐。周郎当场被锁走,罪名是贩运私盐--杀头的重罪!

我整个人都懵了。库房里的丝绸都是我们亲自清点装箱的,怎麽会有私盐?

我疯了一样四处奔走,求告无门。银子像流水般花出去,连个水花都没有。那些平日和周郎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避之唯恐不及。我这才明白,在真正的权贵面前,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不过是蝼蚁。

走投无路之下,我想起了玄机。我知道不该拖累她,她在那李府,想必也艰难。可除了她,我还能求谁?

见到玄机时,我几乎崩溃。她答应帮我问问。我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回到客栈,日夜祈祷。

等来的,却是李亿那番“权宜之计”。他让我“自愿”委身徐侍郎,换取周郎活命。字字句句,如刀似刃,将我最後的尊严剥得干干净净。

而压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是那封休书。

家丁将它递到我手中时,我几乎认不出那上面的签字是周郎的。「柳氏不贤,招致祸端,连累夫家。自此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柳氏不贤"!好一个"一别两宽"

我为他奔走,为他舍尽颜面,甚至差点屈服于那禽兽!换来的,竟是他的背弃!

那一刻,我的心死了。对这世间所有的留恋丶期盼,连同那点可笑的夫妻情分,彻底化为灰烬。

既然这世道不容我活,既然我所珍视的一切都已破碎,那我还有什麽可怕的?

徐侍郎……你不是想要我吗?好,我来。

我仔细梳洗,换上我最鲜艳的石榴红罗裙,描眉涂唇,如同去赴一场盛宴。我将那支他觊觎我时,赞过精美的金簪在石头上细细磨过,簪尖闪烁着冰冷的丶复仇的光。

我被带入徐府。他见我终于“想通”,志得意满,屏退了左右。屋内红烛高烧,酒气熏天。他肥胖的身体向我压来,脸上是令人作呕的□□。

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磨尖的金簪狠狠刺向他的脖颈!

温热的血,溅了我满脸满身。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霍霍的怪响,像一头被宰杀的猪。

“畜生!一起去死吧!”我疯狂地喊着,还想再刺,却被闻声冲进来的护卫死死按住。

他们打我,踢我,将我投入阴暗的牢房。我浑不在意,看着囚服上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只觉得畅快!

玄机来看我时,我已是强弩之末。看着她为我流泪,为我焦急,我心中有一丝暖意,但更多的是决绝。我告诉她青杏的下落,提醒她小心李亿。

“走吧,好好过你的日子。”这是我对她最後的祝福。这污浊的泥潭,我一人陷进去就够了。

狱中的日子,黑暗,漫长。身体上的折磨不算什麽,心已成灰。我知道,我等不到所谓的“公道”了。这世道,没有公道。

也好。

我取出偷偷藏起的丶磨得更尖的竹篾,对着喉咙,用尽最後的力气,狠狠刺下。

疼痛袭来,鲜血涌出,带着生命的温度迅速流失。

视线模糊中,我仿佛又看到了江南的烟雨,周郎憨厚的笑容,玄机关切的眼神,还有青杏那丫头偷吃的模样。

若有来生,愿不入风尘,不遇豺狼,只做一棵野草,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自由生长,恣意枯荣。

血色,是我留给这无情人间,最後丶也最鲜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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