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尸骨未寒,灵堂之上,逼迫孤女,强夺家产——这便是苏家的家风吗?”
众人皆惊,循声望去!
只见慕容文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侧门处,一身灰旧僧袍与他清俊的面容格格不入,却更衬得他眼神锐利如鹰隼。他缓步走入灵堂,无视周围惊愕、愤怒、恐惧的目光,径直走到苏清婉身边,与她并肩跪下,先向老夫人的棺椁郑重叩了三个头。
“文远来迟,请老夫人恕罪。”他声音沉痛,礼仪周全。
然后,他站起身,将苏清婉护在身后,目光冷冷地扫过苏承宗和那群族老。
苏清婉看着他突然出现的身影,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担忧,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下意识地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不该回来……”
慕容文远没有回头,只是用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她冰凉的手指,示意她安心。
苏承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继而狂喜,指着慕容文远厉声喝道:“好哇!你这灾星!细作!竟敢自投罗网!来人!给我拿下!就地正法,以祭母亲在天之灵!”
他身边的心腹家丁立刻持棍上前!
“我看谁敢!”慕容文远猛地一声暴喝,声震屋瓦!他目光如电,逼视着那些家丁,“我慕容文远乃苏家明媒正娶之婿,名帖入了宗祠,婚书报备官府!无凭无据,谁敢动我?尔等今日在老夫人灵前动武,是想让老夫人走得不安宁吗?是想让苏家沦为全城笑柄吗?!”
他气势惊人,句句占住礼法大义,更抬出老夫人亡灵,顿时将那些家丁镇住,一时不敢上前。
苏承宗气得脸色铁青:“无凭无据?你与番商密谈,泄露我明州商情,不是细作是什么?母亲就是被你气死的!”
“与番商洽谈乃为苏家开拓财路,大小姐全程在场,何来泄露之说?”慕容文远冷笑,“至于祖母仙逝,郎中断症在此,二叔若不信,可即刻请官府仵作来验!若证实祖母之死与我有关,我慕容文远即刻自刎于此,向祖母谢罪!”
他语气斩钉截铁,毫不心虚,反而让苏承宗有些措手不及。验尸?他岂敢!老夫人的死本就经不起细查!
“巧言令色!”苏承宗强辩道,“就算母亲之事暂且不说,你身负细作嫌疑,岂能再留于苏家?必须立刻逐出家门,交由官府落!”
“逐我出家门?”慕容文远目光扫过众族老,“依据族规哪一条?可有族长和族老会决议?还是仅凭二叔你一人之言?再者,我已将赵家与番商勾结、恶意构陷之证据交予大小姐!官府尚未定我之罪,二叔倒要先替官府行事了?莫非二叔与那赵元丰……”
他话未说完,意有所指,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苏承宗。
苏承宗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
就在这时,一个族老忽然迟疑着开口:“承宗啊,文远所言……也不无道理。母亲新丧,灵前动刀兵,确是不祥……细作之事,还是交由官府查明为好……”
另一两个原本中立的族老也微微点头。慕容文远的突然出现和强硬态度,反而让局势产生了微妙变化。
苏承宗眼见势头不对,心中大急,竟狗急跳墙,对身边心腹使了个眼色,猛地挥手:“休要听他狡辩!此獠不除,苏家永无宁日!给我拿下!”
那几个心腹家丁再次凶神恶煞地扑上!
慕容文远眼神一厉,正准备拼死反抗。
突然!
灵堂后方,一直跪在地上、仿佛痴傻了的苏明月,猛地站了起来!
她手中高举着一块半块玉佩,声音凄厉而清晰,划破了混乱:
“都住手!祖母……祖母有遗命!见此玉如见祖母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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