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别挂——”她急急道,“下雪了,你说过下雪就回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她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我不认识你,”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请不要再打来了。”
电话被挂断,忙音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来回切割。
第二天,张拂雪直接去了市公安局。接待她的是一位姓赵的老警官,肖霄雨的直系上司。
“小张啊,”赵警官搓着手,神色为难,“霄雨确实归队了,但他现在不方便见你。”
“他失忆了吗?为什么说不认识我?”她直接问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赵警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执行任务期间确实生了一些意外,具体情况属于机密。你给他点时间吧。”
“什么意外?他受伤了吗?”
“身体没有大碍。”赵警官递给她一个信封,“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一张银行卡。背面上,肖霄雨熟悉的笔迹写着一串数字——是她的生日。这是他给她的最后一点消息,用她最熟悉的密码,却传达着最决绝的告别。
张拂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与失忆有关的资料:创伤后应激障碍、选择性失忆、脑震荡后遗症每一种可能性都让她既心痛又怀抱一丝希望。
如果他是因为受伤才忘记她,那她可以等,可以帮他找回记忆。
然而,深夜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张小姐是吗?”一个女声轻轻问道,“我们昨天在街上见过。”
是那个米色大衣的女子。
“你是谁?”张拂雪握紧手机。
“我叫苏雨,是霄雨的”女子停顿了一下,“未婚妻。”
“未婚妻?”张拂雪几乎笑出声,“你们才认识多久?”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不可能!肖霄雨这三年一直和我在一起!”
“张小姐,”苏雨的声音带着怜悯,“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接受,但霄雨执行任务前就和我订婚了。他回来后告诉我,有个陌生女子在街上纠缠他”
“你在撒谎!”张拂雪浑身抖。
“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他的同事,是不是都参加过我们的订婚宴?”苏雨轻声说,“也许,他只是你的一场梦。”
电话挂断后,张拂雪呆坐了整夜。黎明时分,她打开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面装满她和肖霄雨的信物——一起看电影的票根,游乐园的合影,他送的项链,还有数百张手写纸条。
每一件都是他们相爱过的证据,如今却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一周后,张拂雪再次来到警局。这次她没要求见肖霄雨,而是找到了赵警官。
“我想知道真相。”她平静地说,“苏雨说她和霄雨订婚三年了。”
赵警官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小张,有些事”
“赵警官,”她直视他的眼睛,“您参加过他们的订婚宴吗?”
老警察移开视线,良久,点了点头。
那一刻,张拂雪的世界彻底崩塌。
冬季在缓慢流逝。张拂雪试图重新开始生活——上班,约会,与朋友聚会。但每个飘雪的日子,她都会想起那个在街头被彻底否定的瞬间。
她开始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她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建议她接受现实,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