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玉。
指尖手忙脚乱地划开接听。
“沈少?”岑晚的声音带着喘息,却有种紧绷後的松懈感。
洛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岑晚瞬间转变的态度和语气,俊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可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离开,反而静静地伫立在一旁,抱臂冷凝。
房间里只剩下岑晚对着电话低声应答的声音:
“今天会来?”
“好。”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顺从。
电话挂断,房间里陷入了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诡异丶冰冷的死寂。
岑晚松了口气,刚想转身应付洛伦这个更大的麻烦,
“哗啦!”
一声刺耳的布料摩擦声猛地响起。
陆衍再也无法忍受,他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动作之大几乎带起一阵风。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狭长的凤眸死死盯着岑晚,里面声音因为压抑而变得嘶哑:
“沈衔玉为什麽今晚要来找你?他他妈的算什麽东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语气里的醋意大得能拧出水。
几乎同时,江席年也从被子里坐起身。
他虽然没有像陆衍那样失控,但那紧抿的薄唇和直勾勾的眼神,同样死死锁定着岑晚。
“他为什麽还要找你?是不是在骚扰你?”
洛伦看着从岑晚被子里先後钻出来的陆衍和江席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竟然低低地丶“呵”了一声,
气笑了。
“精彩。”眼神扫过床上那两个衣衫不整,脸色铁青的男人,最後定格在岑晚那瞬间惨白又羞愤欲绝的脸上。
“被窝里还挺热闹。”洛伦声音里带着冰冷的玩味。
岑晚被这些人接二连三地逼问,泥人都得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
忍到现在一下子爆发了,怒气冲冲地刺回去:
“关你什麽事?”
然後一把勾住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江席年,破罐子破摔道:
“我们关系好在被窝里讲故事不行啊?要你管?”
江席年喉结下压,身体在岑晚搭上来的一瞬间就崩得死紧,热意直直上涌。
“还有你!”
“啪——!”岑晚一巴掌甩在陆衍的手臂上,
“手怎麽那麽贱。”
岑晚气得眉头紧锁,忍不住又给了陆衍一巴掌。
“都给我下去!”
只是巴掌雷声大雨点小,反倒把他自己的手心打得通红,不像惩罚,简直是……另一类更隐晦的奖赏。
陆衍长这麽大还从来没被人打过,比火气更先感受到的是岑晚靠近的香气。
他先是懵了下,
愣了几秒後他竟然耳根通红,目光呆呆地盯着岑晚气红的脸,呐呐道:
“是我的错,你。。你别生气,手疼不疼?”
岑晚咬牙大喘了两口气,眉头挑得高高:
“疼死了!”
“所以你快点给我滚下去!”
还被岑晚勾住的江席年默不作声地垂下眼,压低存在感,只在岑晚大口喘气带起一阵浓郁的异香时,吸气的时间偷偷变长许多。
此刻听到陆衍被赶下去,嘴角翘起一瞬又迅速放平。
陆衍眨两下眼睛,脑子一热,居然又抓住岑晚的手急急忙忙解释:
“不只我摸——”
“都让你下去了,脸皮怎麽这麽厚。”旁边江席年忽然打断陆衍的话,似乎全心全意要帮岑晚赶走这些流氓。
陆衍冲着岑晚声音大不起来,对上江席年挑衅的视线,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