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大佬都动手了?,底下人魔两界修士也欲继续动手,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剑君用?破云天?留下的那道与从?前?封印相重合的深渊剑痕看似平平无奇,却仿佛有一股神奇的推力,根本无法靠近,哪怕高阶修士强行逼近,也是触之即伤。
此时虽因三位化神现身而暂时休战,又“被迫”看了?场好戏,但大战五日的人魔修士均已十分疲惫,又确实伤亡惨重。
下头正?对那道剑痕束手无策,上头司尧已然在周窈手底下一退再退,终是含恨带伤,下令暂退。
周衍腹中阵痛来势汹汹,原本已是强行忍耐许久,又被周窈搂着与司尧激战了?一会儿,此时终于松懈下来,疼得有些受不住,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周窈身上,额上冷汗密布,呼吸急促。
自?从?记忆回?溯阵法之后,周窈自?诩已是十分了?解周衍,这时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疏忽,为了?哄他唤声“妻主”平白令他受了?这许久的罪。
于是不顾场合急忙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玄华一直在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见此也立刻心情?复杂地将他们引到营地中早就为周衍留出的下榻之处。
他们一进去,玄华就被好奇的人给围了?起来,于是只得打起精神按了?按眉心,端起笑脸来与他们虚与委蛇兼收拾残局。
里头周衍躺在周窈怀里,阖着眸子按着大腹身子打颤冷汗直流,腹中又硬又紧的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但真的疼起来还是叫人难以承受。
周窈叠声在他耳边赔不是,又很?是殷勤地替他揉肚子,洒脱恣意玩世不恭的剑君偶尔展现出温柔,当真是要把?人都给揉软了?。
这次的疼痛持续时间甚长,或许已经不仅仅是阵痛了?,应该还稍稍动了?回?胎气,折腾了?周衍大半日功夫,直到夜深人静才渐渐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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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睡得不大容易,不过因?为实在太累了,后来还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周窈陪着他直到睡熟,出门已是寅时。
玄华应该是一直在关注这?里的情况,周窈一出门她就过来了。
不过这?一回往日?长袖善舞的玄华宗主第一次在周窈面前表现出了数百年不曾有?过的窘迫,两次意欲开口,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周窈察觉了,便笑眯眯地与她招招手,当先上了这?处空间法器殿宇的屋顶,一掀袍子很是自?如地在屋脊上坐下来。
玄华紧紧跟在后头,见此略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在旁边。
周窈看?出她的窘迫,便主动缓解她的尴尬:“无论是当年剑君还是宗主所认识的周窈,其实都是我,宗主愿意如何称呼都行?。”
玄华笑笑:“剑君如今已经恢复记忆,又顺利进阶化神,再唤师侄就不合适了,我还是唤您剑君吧,您也别叫宗主了,直接叫我玄华就是。”
周窈微一挑眉:“也好。你?来找我,是想问?他的事儿吧?”
见周窈如今性情没有?太大变化,玄华也稍稍找回了原来的状态,说起?周衍,更是平生一种娘家人?的自?觉:“师弟他竟瞒得这?样?好,如今想来,该是你?下仙莱峰之前的事情吧。”
“不错。”
身边一阵沉默。
周窈勾唇:“没有?想到吧,他这?般循规蹈矩的人?,也会干这?样?出格的事儿。”
玄华的声音里带点似有?若无的苦涩:“若是旁人?,我确实难以想象,不过对象是你?,我倒是没那么出乎意料了。”
忆起?当年雀神小世界的事情,再结合魔渊境里所见到的那些记忆,周窈莞尔,这?个男人?她早就看?上了,若非当年受天道谕示前往魔界,又必须肩负起?护道之责,哪里会有?后来这?八百年的分别。
便在这?时,她突然皱了下眉,意味不明地抬头望了下东方即将?泛白的天色,突然站起?身来,没头没尾地道:“我怕是要离开一阵,他如今身子不便,劳你?多看?顾一二。”
玄华闻言吃了一惊,也赶紧站起?身来,心里盘算着魔界魔尊已归,师弟又怀着身孕眼看?就要临盆,真?动起?手来必定没有?胜算,剑君如今在人?界这?边就是主心骨和定心盘一般的存在,昨日?各方也都托她向剑君表达务必请她坐镇战场的意思,这?怎么说走就要走了?
沉默片刻,见周窈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只能主动去问?:“不知?这?次要离开多久,是否能晚几日?再走?”顿了顿,又续道,“师弟他眼看?过不了多久就该临盆了,不若等师弟临盆之后再走?这?个时候,想必他定是很想你?能陪在身边的。”
周窈肃了面色,却道:“怕是不成。”想了想,她凭空伸手一抓,手心迅速凝出一柄半透明的长剑,长剑形似破云天,她转身将?长剑交给?玄华,“此剑你?收好,它凝聚了我全盛时期八成的力量,必要时许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当真?必须要走?”玄华接过剑,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遍。
周窈只道:“功体有?恙,天道谕示。”这?天道当真?是不禁念叨,方才只在心里想过一遍,谕示就跟不要钱一样?,转头就来了,为此周窈已经在心里骂了不止一次“贼老天”。
这?两样?哪一样?都耽搁不得,玄华于是不敢也不能再劝。
“等他醒来我与他知?会一声就走,我会尽快赶回,此地你?尽量斡旋,能不开战便不要开战,魔尊并非善类,他心里存了气,我这?一走,怕他无所顾忌把气撒到你?们?身上。另外我离开的消息要保密,这?几日?劳你?营造出一种我并未离开的假象,许是能震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