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齿间的味道就跟他的人一样,乍一开始清冷入骨,时间一长,探索愈深,就能?愈发感?觉到他清冷外表底下那种诱人的清甜,让人一尝之下,就想要深入、更深入地去探索他。
男人毕竟怀着身子,愈发容易动情?,体力上却也容易跟不上,察觉到他被自?己吻得几乎喘不上气?来,身子的重量完全倚靠在?她身上,她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过他。
唇齿分开,津液拉出一条晶莹的细丝,难分难舍地崩断了弦,场面甚是迷乱,他胸膛一起一伏粗粗喘气?,眼睫颤动不止,撇开头去不肯与?她有半点眼神的交汇。
他怕一旦触及到她某根神经?,她便又要“狠狠欺负”他,往日他身体无碍,又是常年跟着她练武的,尚能?应付下来,眼下他怀着身子,就怕被她不知轻重地“欺负”,会伤到孩子。
她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今日既已尝到甜头,便心情?甚好地放过了他。
……
美梦散去,又是仙莱峰的一日清晨。
周窈掀被起身,打着哈切走出明心居,却见师尊已经?静立在?明性?居门口,见她这般睡眼惺忪地出门,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赞同,分明是在?斥她过于随意不够庄重。
可是看在?她眼里,师尊这般微嗔的模样却与?昨夜梦中那含羞带怯的男人高度重合在?一起。
她一时又忘了分寸,脱口而出:“师尊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徒儿床榻上会有师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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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窈如此直白的问话令周衍心内一颤,数月前的记忆再次回归。
那时他?方察觉到自己有孕,孕吐得厉害,夜间不再打坐修炼,改为寝息。
强烈的思?念令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可他?那时着意与她一刀两断,封印她记忆,将?她赶下仙莱峰历练,不许她回峰,就连玄光术也?别扭得不肯施展。
那日终是禁不住蚀骨相思?,去了她的明心居,躺在她床上,盖着她的被子,抱着她的衣裳就当抱着她一样。
甚至……头一次睡在她屋里时,闻着她的味道,他?还不知廉耻地动了情?,幻想着她当时如果?在身边,抱抱他?,亲亲他?,告诉他?她想要他?,也?想要他?腹中的孩子,不知该有多好。
其实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若她知晓自己竟是这般嘴上说着一套,背地里做着一套,还不是要如何看待他?呢。
不过情?之?一字若是能自抑,那便?不称其为穿肠毒药了。
自那以后,他?每每夜不能寐,便?会来?她屋里就寝,久而久之?,那床榻上便?染上了他?的味道。
眼下被她如此大大咧咧地叫破此事,他?一时心下慌乱,羞涩难当,下意识地想着要赶紧寻个借口将?此事遮掩过去,不能被她察觉。
此时跟前这小冤家?许是见?他?许久没有动静,半是疑惑地唤了声:“师尊?”
他?心念急转,终于想到一个法子,便?清咳两声说道:“哦,你闻见?的那味道,可是清凝草的味道?”
“清凝草?”周窈将?这三个字重复了一遍,心想被师尊这一说,仿佛真有些相像。
周衍见?她表情?松动,便?又睁着眼睛说瞎话:“咱们后山那眼温泉底下,生?了好些,为师时常在那里……嗯……沐浴,许是沾上了这草的味道。”
话锋一转,他?续道:“清凝草有清心凝神之?效,你前些日子遭逢大难,为师本想接你回峰,后得知你报了名要参加宗门大比,便?有意等你大比后再接你回峰。怕你因伤势难遇郁结于心,故特意用清凝草制成清凝丸放在你床榻上,这才留下了味道。”
周窈听后将?信将?疑,不过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莫名的点点头,自语:“如此说来?,徒儿床榻上并非师尊的味道,而是清凝草的味道,只不过是师尊身上亦有此草的味道,所以两种味道才如此相似。”
周衍微一颔首:“正是如此。”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大气。
揭过这事,周窈又兴致勃勃地想出了其他?花招,欲请周衍指点一二。
其实这也?不算冒昧,师徒两人往日清晨也?时常压制了修为,只以招式相斗。
因为周衍修为比周窈高出好几个层次,若是不压制修为,根本就没有比试的意义,周窈在其中也?得不到任何收获。
所以周衍平日与周窈比试时皆两人都压制了修为,不动用灵力,只论招式。
眼下她提出比试,有让他?验收自己这数月来?的历练成果?之?意,倒也?不算突兀。
她不突兀,周衍却有些犹豫,因他?如今已是双身子的人,腹中孩子刚满五月,他?是对自己施展了掩身术,才看起来?与往日无异,实则肚腹隆起已经十分明显。
如果?收敛了灵力,他?怕比斗之?间一个不甚,会再度动了胎气。
但是他?看周窈一副兴致勃勃、正欲大显身手的样子,动了动唇仍是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她如今丹田破裂伤势甚重,若是自己拒绝,她万一多心,以为自己是因为她的伤势才不肯跟她比斗,便?不美了。
于是还是点头应下。
见?他?答应,周窈手中银剑毕现,动作间一个大开大合的起手式就已准备就绪,充满信心地挑眉一笑:“师尊,请!”
周衍见?状,袍袖无风鼓动,已是准备就绪。
周窈手中银剑毫不留情?,风驰电掣般地就攻了上去,剑尖直击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