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当老师,是教育界的损失”,许今禾低头记笔记,还要夸,“我替广大学子惋惜。”
到英语课,陆晏乔逐句读英语课文,跟她平时说话不一样,声线低沉了些,有些吞音,话好像在嘴里转了一圈,声音才从嘴巴里发出来。
许今禾光听着,就被迷住,盯着陆晏乔的嘴唇看,嘴里呢喃着,“如听仙乐耳暂明。”
“英语老师都这么教,我什么都学得会”,许今禾嘴不停,“您以后跟我说话用英语吧。”
陆晏乔没表现出得意,她故意笑得很好看,没扎头发,头发抚过许今禾的后颈,淡淡道,“是吗,一般吧。”
话是这么说,再开口就切换成英语口语,压着嗓子。
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带了条银色的蛇骨链,贴着皮肤,锁骨处凹陷,似银河落在其中,随着她的动作,闪耀银色冷光。
许今禾眼睛不敢乱看,盯着书本,一点也不敢往陆晏乔身上看。
她好像跟平常不一样,身上有清泉冷冽的香味,袖子晚上去,口子解开,嘴唇也比往日红润了些。
上课流连老师美貌,十分不应该,许今禾低头看书,深刻反思,太不尊重老师的教学成果。
她丝毫没往陆晏乔是故意的上面想,毕竟,谁也不会一大早给人上课,短短十分钟时间,还打扮一下,孔雀开屏似的。
整一节英语课,许今禾都老老实实的,除了开始夸那两句,从看到锁骨链时,就安静了。
陆晏乔原本说教课,也是想找时间,聊聊昨天的事,结果被她吹捧的,愣是按照课表,给她上了一上午课。
中午还要做教案,下午继续上,真是中邪了。
厨师早早把菜准备好,许今禾一下课,陆晏乔就陪她下楼吃饭。
吃完饭楼上楼下溜达两圈,陆晏乔催她睡觉,“昨天没睡好,快补补。”
睡眠严重不足,但许今禾一上午大脑皮层都极度亢奋,上课倒也没犯困,吃过午饭,困意来了。
她回房睡午觉,陆晏乔在书房做教案,看许今禾试卷错题,她还真给许今禾当上老师了。
一晃,在家一对一上课就要结束,到了下午第四节课。
陆晏乔话说太多,有些累,她随手扯了下领子,第二颗扣子散开,许今禾瞟了一眼,连忙借着喝水的动作,视线瞥开。
陆晏乔恍若无觉,手背抵在下巴处,扬眉冲许今禾笑,勾唇问道,“听懂了吗?小许。”
许今禾乖乖点头,“嗯”,心里却在想,这还是早上说她好闻的陆晏乔吗。
同一时间,山脚下离庄园大门还有五公里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岔路口。
吕承钧没了耐心,“在这等可行吗,干脆直接硬闯,几个保安还能真敢动手。”
吕崇转了转手表,偏头往向车窗外,没应声。
他们从三点过来的,这次吕崇不让往上开,吕承钧又在嘟囔,他嘴碎话多,吕崇的耐心几乎被他消耗殆尽。
吕崇眉头紧锁,瞪了他爹一眼,吕承钧悻悻闭嘴,安静不到十分钟,又开始,“这么久都没车进出,不会又等空吧。”
吕氏父子,在路口等得心焦,丧失耐心,陆晏乔在沉浸式授课,根本没空搭理他们。
天色渐晚,吕承钧等不住了,“你的消息没错?这真是陆叶澜家?”
吕崇回去连夜调查,他想做什么都很顺利,这次没道理不行。
二十年顺风顺水,他小时候是私生子,在国际学校读书,有同学笑他,他那会希望,爸爸是他自己的。
于是他爸爸,就回归家庭,跟他妈妈结婚,他是名正言顺吕承钧的孩子。
后来,他希望家里有钱,于是他妈妈创业成功,希望开家长会,家长工作体面,吕承钧从中学语文老师,一路到教授、博导,当上法学院院长。
他只要心想,就能事成,不会有意外。
大学时创业,他名下的科创与网络公司风生水起,他也一跃成为富豪圈中新贵,谁见了都说句年轻有为。
“再说一遍”,吕崇语气中已有不耐,“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过。”
听他这样说,吕承钧稍稍安定下来,确实如此,自从有了这个儿子,吕承钧的职称职务一路绿灯。
他们从黄昏等到深夜,依旧没有车子驶入,吕承钧着急,又不敢在儿子面前再念叨。
吕崇表情不善,目露凶光,“我就说,不能急于求成,前几天非要到家门口,现在开始防备我们了。”
“以后听我的,别自作主张”,吕崇说罢,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