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嗷呜呜呜呜!”
&esp;&esp;那叫声明显掺杂了灵力,威力不凡,峰顶的雪当真有松动迹象,开始大片大片往下落。
&esp;&esp;“住口!”敖丙暗道不妙,数次唤出海浪朝上打,却通通被猛烈的山风吹了回来。
&esp;&esp;眼见那黑影越叫越凶,敖丙卯足了劲儿,一锤脱手,猛地朝那畜牲砸去。
&esp;&esp;“嗷呜呜呜~嗷?!嘤嘤、嘤……”那黑影叫得正欢,未曾防备,被云涛锤砸个结实,连咆哮声都变了调。
&esp;&esp;敖丙:……
&esp;&esp;嘤?
&esp;&esp;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狗叫?
&esp;&esp;碍事的家伙总算消停下来,哪吒趁机破风而行,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峰顶。
&esp;&esp;敖丙扶着他的肩落地,但见一只圆滚滚的黑狗正用两只前爪捂着鼻子哽咽,眼眶湿润,显然被砸得不轻。
&esp;&esp;“哪里来的畜牲!”哪吒怒喝一声,抬脚要踹。
&esp;&esp;胖黑犬挣扎着翻身滚远,甩甩脑袋,顶着肿成拳头大小的黑鼻子,冲两人龇牙威胁。
&esp;&esp;明明怕得四肢发抖,却仍摆出副防御的架势,似乎是想守护什么。
&esp;&esp;敖丙收回云涛锤,挥臂拦住哪吒:“等等!”
&esp;&esp;这狗,他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esp;&esp;不对,虽然毛色很像,但那人的狗身躯细长,应该不会胖成这样。
&esp;&esp;“这狗性恶伤人,还是打死的好,留在世间也是祸害。”哪吒气道,“方才登峰的若是旁人,早就被它害死了!”
&esp;&esp;胖黑犬呜呜直叫,似乎对这话很不满。
&esp;&esp;敖丙身为龙族,多少能读懂其他兽类的意思。
&esp;&esp;这犬有灵性,传达给他的信息就更明显了。
&esp;&esp;【坏人!】
&esp;&esp;【爬上来的全都是坏人!】
&esp;&esp;【有我在,别想欺负我主人!】
&esp;&esp;“峰顶有人,可能遇到了什么难处。”敖丙隐约解出这犬阻挡他们的缘由,“先把它绑起来,过去看看!”
&esp;&esp;话音刚落,胖黑犬便被混天绫捆成了球。
&esp;&esp;“呜呜~呜!”嘴筒子被绫头绑成蝴蝶结,胖黑犬倍感屈辱,拼命挣扎,可再怎么反抗,都拦不住那两个人绕过它,朝身后走去。
&esp;&esp;结识
&esp;&esp;寒风凛冽,刮得人透骨寒凉,仿佛穿再多的保暖衣物都无济于事。
&esp;&esp;敖丙注意到峰顶的脚印很杂乱,从痕迹上看,应是发生过打斗。
&esp;&esp;数丈开外,有名男子背对着他们盘膝坐在雪地里,似乎在对某种通体雪白的兽运功,周围却是倒着数具血淋淋的尸体。
&esp;&esp;那些尸体喉咙断裂,血已凝固冻结,从伤口来看,应是遭遇了野兽攻击。
&esp;&esp;敖丙蹙眉,想起方才那胖黑犬朝他们龇牙时,齿间还残留着血痕。
&esp;&esp;莫非是它做的?
&esp;&esp;好凶狠的狗。
&esp;&esp;运功的男人显然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却只是微微侧首,用余光看了一下。
&esp;&esp;未起身,亦未出言,大抵是施法期间动弹不得。
&esp;&esp;难怪那胖黑犬要替主人护法。
&esp;&esp;敖丙捏捏哪吒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拉着他慢慢靠近。
&esp;&esp;那被施法的白兽生有六足,头似角鹿,正蜷缩着躺在地上,腹部有五只巴掌大的幼崽在拱食母乳。
&esp;&esp;月份太小,连眼都没睁开。
&esp;&esp;母兽看上去很虚弱,却对替它施法的人极其信任,温顺地伏在原地,任由那银色光芒笼罩全身。
&esp;&esp;“寒星草?”哪吒惊诧,只见那母兽的背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淡紫色小花,形状正如姜子牙描述的一模一样!
&esp;&esp;这是幅令人倍感不适的画面,每一株寒星草细丝般的根部,都深深扎在皮肉之中,汲取着兽体血液做养分。
&esp;&esp;“……寄生?”敖丙喃喃道。
&esp;&esp;施法男子沉默着看了敖丙一眼。
&esp;&esp;他裹着件厚重的黑毛大氅,兽皮遮面,只露出双沉静的眼眸。
&esp;&esp;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敖丙草草打量了下那男人,目光落向他两手结出的复杂法印。
&esp;&esp;看上去,很像是解咒的某种变形。
&esp;&esp;“这些寒星草似乎与那母兽经脉相连,摘除时很容易伤及兽体,他应该……是在帮它。”
&esp;&esp;敖丙隐约搞懂了目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