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准利落地爬上三楼,撬窗进入。
卧室地板铺了厚实的地毯,走在上面,听不见半点声音。
闻到属于嘉宁那股甜腻香气时陡然放松。
没错,就是这间。
他脱掉雨衣,修长指节插进刘海捋了把湿透的短。甩甩头,水珠四溅。
也不顾弄脏她的卧室。
抬脚往里走。
卧室属于套房,大得过分,绕过比他客厅还大的衣帽间才看见床。
奶黄色花边床单托着沉睡的女孩。
来之前,少年曾恶意地揣测过,嘉宁说不定是装病。
可真正看见人,才现不对劲。
躺在柔软床铺里的女孩面色潮红,脆弱阖着眼,眉尖紧蹙,绝非正常状态下的安睡。
他抽了张纸,将指节上的雨珠和墙灰认真擦干净,才试探摸向她额头。
肌肤烫得灼手,显然还在高烧,难怪他站在床边都没有反应。
妈的,别墅那些人呢。
都死哪去了。
谈准脸色骤沉,骂了句脏话,赶忙转身走向卫生间。
将毛巾浸湿凉水,拧到半干。
他刚才翻进别墅时,有多庆幸嘉家安保的烂,如今就有多生气。
都只拿钱,不干事的吗?一群废物!
就这么让嘉宁单独待在卧室,烧糊涂了都没人现。
医院还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护士呢。
他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看着孤立无援的女孩,再大的郁气也不出了。
谈准拿着湿毛巾阔步回来。
叠成长块,敷在她皎白滚烫的额头,原本想顺势坐在床沿。
犹豫了下,还是半蹲在毛毯上。
又拿出另一块毛巾,去擦她同样滚烫的手脚和脖颈。
这招物理降温,是他小时候在福利院学到的。光这样肯定不行,谈准起身,打算再去找退烧药。
搭在女孩颈边的手却被轻柔贴住了。
很轻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