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住泛滥的占有欲,弯腰问,“在跟谁聊天呢?”
“娱乐板块的网友”,阿怜按灭手机放进包里,抓住他的手起身,“都结束了吗?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吧,我好困。”
赵笙掩住心虚,温柔应道,“都结束了,车子等在外边,我们这就回家”
二楼望台,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林阙忽对顾宴道,“你该好好注意一下你的弟弟。”
顾宴惊得坐正了身子,“嗯?他又怎么了?”
林阙不回,但顾宴知道他从不会放空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点猜出来缘由,“放心,他知道分寸,不会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低调的豪车顺着蜿蜒的山路前行,阿怜躺在赵笙怀里浅眠。
温暖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犹豫一会,她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开口,“要不,我们换个住处吧?”
“总住在金玉阁顶层也不太方便,每次进出都能遇见好多陌生人。”
“而且那里全都是办公的文件和装酒的酒架,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
赵笙从她的小声抱怨中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阿怜,你……”
阿怜脸颊泛红,气急败坏地捂住他的嘴,傲娇地扭头,“只是想换个地方住,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
赵笙沉闷地笑起来,“好,那就换个更像家的地方住。”
等阿怜在规律的轮胎摩擦声中睡着后,赵笙压低声音对司
机道,“去富丽京都”
车子缓缓驶入专属停车库,赵笙先从后座出来,俯身横抱起盖着他西装外套的阿怜。
她嘤咛几声将脸埋进他怀中,他心中熨烫柔软,只觉得带她去参加晚宴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等在花园里的管家见此掩住惊讶,上前低声道,“老板,生活用具等已经按照吩咐准备好了”
抱着阿怜的赵笙脚步不停,“好,其他的明早再说。”
富丽京都是B市闹中取静的一处别墅区。
他房产虽多,却习惯住在金玉阁顶楼,因为那里处理起事务来最方便。
可正如阿怜所说,那里冷冰冰的,确实没什么家的感觉。
别墅内部仍旧是黑白灰为主,干净却也单调。
赵笙将阿怜放在沙发上,为她取下高跟,而后推着她的肩膀轻轻唤醒她。
她撑起身,有些迷糊地环视一周,“这是到哪了?”
赵笙笑道,“阿怜不是说想换个住处吗?”
“这么快?”
“难道阿怜觉得我就金玉阁那一栋资产?”
阿怜安详地躺回去,长长舒了口气,“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啊”
窸窸窣窣的声响后,一张硬方卡片被塞进她的手中。
阿怜睁开眼一看,手心躺着张烫金黑卡。
“现在我的钱也是你的了”。
赵笙撑着下巴看她,那模样像是把她当作了某种需要被精心照料的宠物。
她搂着他的脖子不断亲他的下巴和嘴角,被他掐着腰抱起来去洗漱。
浴袍穿了又脱,他们连体婴儿似的进了卧室。
床头柜上有管家准备的冈杜。
赵笙眸光一闪,看向黑发披散气喘吁吁的阿怜,征求她的意见,“今晚我不想戴可以吗?”
阿怜皱眉翻身,“可我不想吃避孕药”
“我也不想你吃,”他捉住她的肩,令她正面看他,“我的意思是,如果怀孕我们就结婚,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她愣了好久,难为情地将头埋进黑色的被褥,闷闷道,“那……那好吧”
没有阻隔地相触格外不同。
紧紧相拥时,赵笙感受着她还未平缓的呼吸,忽觉昏暗的屋子因为她的到来自内而外地生出了光亮,陈年的阴霾似乎也能渐渐放下了。
城郊墓园。
赵笙举着伞,将一束鲜花放在被细雨淋湿的墓碑前,“妈,对不起”
“我爱上了司家的女儿,”他顿了一会,不知是安慰已逝之人还是安慰自己,找补道,“不过她现在姓宋,虽然流着司家的血,却并不被司家承认。”
“从前我对她做了很不好的事,不过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他的母亲姓何,何家跟司家是世仇,当年何家主支因旧怨新仇追杀司父司母,失败后因推卸责任陷入内斗。
他那时才五岁,在母亲带着他找到他父亲前,一直跟着她在何家生活。
母亲哭着下跪,求父亲收留他,“司家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查清楚,如果要报复,我一定逃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