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都督府的军报如同插上了翅膀,飞越千山万水,送达长安。然而,这次军报的内容,却非边关军情,而是吴王李恪的一封措辞恳切却锋芒毕露的奏疏!
奏疏直达天听,陈默展开,李恪那刚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
“儿臣恪,顿百拜父皇陛下:惊闻长安剧变,东宫失德,竟至勾结门阀,私造火器,祸乱秋狝,几酿惊天巨祸!儿臣闻之,五内俱焚,痛心疾!储君者,国本也!太子之位,系乎社稷安危,万民福祉!今太子所为,上则悖逆君父,动摇国本;下则勾结豪强,私藏凶器,其心可诛,其行可鄙!此风若长,则国法荡然,纲纪废弛!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黎庶安,儿臣泣血恳请父皇:当机立断,明正典刑!废黜昏聩太子之位,严惩荥阳郑氏逆党!以儆效尤,固我大唐万世之基!儿臣远在边塞,心忧如焚,言辞或有激切,然一片赤诚,天日可鉴!伏惟圣裁!”
奏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李恪的奏疏,不仅旗帜鲜明地要求废黜太子,更将矛头直指整个门阀势力,言辞之激烈,态度之决绝,令不少朝臣为之侧目。支持者认为吴王深明大义,直言敢谏;反对者则暗指其落井下石,有觊觎储位之嫌。
就在朝堂对此议论纷纷之际,被勒令闭门思过、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魏王李泰,似乎看到了打击对手、彰显自身“贤德”的机会。他立刻授意心腹,在最新一期的《贞观旬报》上刊了一篇署名“南山客”的评论文章。
文章表面上痛心疾地讨论“储君之德”与“教化之本”,字里行间却充斥着对太子李承乾的影射与贬斥:
“…呜呼!储之位,岂容失德?亲近奸佞,沉迷声色,此乃取祸之道也!…更遑论私藏禁术,行悖逆之举,视国法如无物,置君父于险境!此等行径,岂堪为天下表率?实乃辜负圣恩,玷污国体!…教化之重,在于正心修身。若心术不正,纵有良师,亦难扶其质也…”通篇虽未明言废立,但将李承乾描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失德之人,用意昭然若揭。
消息传到两仪殿,陈默看着李泰授意表的这篇《论储德》,再看看李恪那份言辞激烈却光明磊落、直言请求废太子的奏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将那份《旬报》摔在御案上!
“好一个李泰!好一个‘南山客’!”陈默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与怒意,“太子失德,自有国法论处!身为手足兄弟,不思劝诫帮扶,反而在此时落井下石,借舆论攻讦,是何居心?如此刻薄寡恩,不念骨肉之情,岂是贤王所为?传旨!魏王李泰,闭门思过期间,不思己过,妄议朝政,着即延长禁足一月!《贞观旬报》主笔审核不严,刊此等含沙射影、挑拨兄弟阋墙之文,罚俸半年!今后《旬报》所刊文章,凡涉宗室、朝政,须经尚书省审核方可付梓!”
圣旨一下,李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打击到李恪,反而暴露了自己的狭隘与急切,引得朝中不少正直大臣暗自摇头。而李恪那份刚直不阿、以国事为重的奏疏,虽未得到皇帝关于废太子的明确回复,却赢得了许多务实派官员的暗暗钦佩。朝堂之上,关于储位归属的暗流,因为李泰的愚蠢之举和李恪的鲜明立场,变得更加诡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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