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同她们说什麽了?”
燕逸遭受无妄之灾,直在心里喊冤。
“尊上,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我们之间相处的细节。可能是——”
见她欲言又止,闻翛然心里的不悦又重了几分,“是什麽?”
燕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尊上看上去略显疲惫,映月猜出来了。”
闻翛然:“你的意思是,本座看上去像是被你——”
“不是。”燕逸连忙否认,“只是有些虚弱,那种事情肉眼看不出来。”
闻翛然冷笑一声,端坐在条案旁一声不吭。
都是眼前这名凡人女子造的孽,堂堂魔尊的威名就这般毁了。
思及此,闻翛然突然想起一桩心事来,想要开口问燕逸,又觉得难以切齿。
自打他跟燕逸有了深入的了解,闻翛然的占有欲遂不受控制地往外冒,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方才燕逸给卜映雪检查伤口,顺口提到祛疤膏药效极佳,他都嫉妒得发狂。
分明是给他用过的药,燕逸居然私下给了卜映雪,甚至不知避讳,细心地为对方包扎伤口……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不能接受燕逸把狸花猫看得比他重要。
一只猫而已。
闻翛然深感不妙,不禁怀疑燕逸在他身上下了何种诅咒,比情蛊更要厉害万分的诅咒。
不然,应该如何解释自己这种患得患失,渴望将燕逸据为己有的心理?
大反派满面怒容,盯着自己不说话,燕逸心里没底,她并非会把情事拿来与旁人说笑的性子,不希望大反派误会她。
“尊上,你要信我,我怎麽会把我们之间最为亲密的事告诉别人呢!这种行为简直可恨至极,不仅不尊重对方,更不尊重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送我的香囊,除了安神香,可有加入旁的东西?”
闻翛然没头没尾地问一句,燕逸听了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尊上,为何这样说?”
莫不是发现了什麽吧!
燕逸心虚极了。
毕竟,她能趁大反派情蛊发作之际对他下手,并得逞,全靠所谓的安神香辅助。
不然,魔族于她来讲,简直天生神力,哪怕受情蛊影响,大反派亦能一掌将她劈飞。
闻翛然不由苦笑,他当真是脑子坏掉了,竟然将这种话问出口来。
他无奈地挥了挥手,就要打发燕逸回去,眼不见心不烦,燕逸不在他跟前晃,他便能假装没发生过,他更没有小肚鸡肠。
“尊上,那——我回去了?”燕逸心里惴惴不安,顺手指了指门口的位置。
闻翛然擡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头也不擡,很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燕逸如释重负,擡脚就朝寝殿外走。
有句话怎麽说的来着——
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一只脚刚踏出寝殿,迎面撞上一枚信筒。不偏不倚,恰好撞在燕逸鼻尖上,疼得她龇牙咧嘴,鼻子酸疼得厉害,没忍住惊呼一声。
闻翛然心下虽然别扭,到底对她上心。一听屋外动静不对,遂快步走到寝殿外,将捂着脸蹲在地上的人扶起身来。
“摔着了?”他只当燕逸走路不长眼,径直从寝殿内摔出门去了。
燕逸松开手,指缝里全是血。
撞出鼻血来了!
闻翛然心疼不已,将人扶进寝殿,从案上的药箱里取出纱布为她清洗一番,忙完这些,不禁松一口气。
馀光瞥见燕逸手里紧紧握住一样东西,不由问道:“手里是什麽?”
燕逸估计是被撞昏头了,也没多想,径直摊开手,把掌心里的信筒递到大反派眼前。
“不知是谁传来的书信,疼死我了!”她不满地控诉,指着鼻尖叫闻翛然看,“尊上,你仔细帮我看看,鼻梁是不是撞塌了?”
闻翛然:“没有塌,流鼻血了。”
燕逸不由松一口气,“鼻梁没塌就行,流鼻血不碍事。”
一口气尚未喘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麽,支支吾吾道:“尊——尊上,你手里的书信,好像是写给我的。”
闻翛然当然知道是写给她的书信,他能从信筒上感受到写信人的气息。味道不大好闻,掩藏着浓烈的火。药味,快要将他内心的怒气点燃了。
是苏灿的回信。
燕逸自知理亏,连忙低下头认错。
“尊上,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