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日:可怕的现!这些植物不是被观察者,而是观察者本身!它们通过模仿人类形态,逐步替代……”
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年o月o日,笔迹潦草而慌乱:
“它们已经觉醒,知道了我知晓真相。我无法摧毁它们,它们已与宿主完全融合。唯一能做的是隐藏这把钥匙,等待后来者。记住,它们的弱点是同步眨眼时的三秒盲区,但这也是它们最危险的时刻,因为……”
字迹在这里中断,最后一页的底部有一大片褐色的污渍,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
“因为什么?”我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引导者的呼唤:“时间到了,该做出选择了。”
我屏住呼吸,从木屋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引导者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数十株——不,那根本不是向日葵,而是半人半植物的怪物,它们用根须代替双腿,缓慢移动,花盘上的眼睛充满饥饿与疯狂。
“我知道你现了小屋,”引导者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带着一丝冷意,“于政易也曾反抗,但他最终成为了花田的一部分。你现在出来,我还能保证你以完整意识成为引导者。否则……”
我没有回应,悄悄退到小屋最深的角落,手中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园艺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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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夕阳正在西沉,成千上万只眼睛在暮色中缓缓睁开,闭合,如同一片波光粼粼的恐怖海洋。
而在这片海洋的某处,我仿佛看见了一株特别熟悉的向日葵——它的花瓣是橙红色的,像燃烧的火焰,花盘中央的眼睛正静静地望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种只有我才能理解的期待。
那是我客厅里的那株向日葵。
它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可怕的疑问刚刚浮现,我就听见引导者的声音近在咫尺,就在门外:
“你以为你种下了它,其实是它选择了你。从你接过种子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注定——成为守望者,或者被守望。”
门吱呀一声,缓缓被开启,我紧紧握着那把生锈的园艺剪。
“放下武器吧,孩子。”引导者的声音出奇地温和,却让我背脊凉,“反抗只会让你更加痛苦。”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那对与向日葵花盘上一模一样的眼睛——正微微转动,瞳孔深处似乎有细小的纹路在蠕动,如同植物的根系。
“于政易怎么了?”我厉声问道,同时慢慢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小屋的墙壁。
引导者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扭曲。
“他成为了花田的养分,就像所有不服从的人一样。但他的意识……哦,他的意识还在这里,就在你周围的某株向日葵中,日日夜夜地守望,永远无法安息。”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突然注意到一株特别扭曲的向日葵,它的茎秆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形状酷似人类张开的嘴巴。
当我凝视它时,那株向日葵的花瓣微微颤抖,仿佛在尖叫却不出声音。
“你对我家里的那株向日葵做了什么?”我声音颤抖地问。
引导者向前迈了一步,他身后的那些半植物怪物也随之蠕动:“那不是你的向日葵,从来都不是。你只是它暂时的容器,是它通往这个世界的桥梁。”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那枚脉动的种子再次出现:“吞下它,完成连接。你会获得前所未有的感知能力,看到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引导者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根须在蠕动,像是一条条微小的蛇在他的血管中游走。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不像人类,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种子在旋转。
“你……你也不是人类了,对吗?”我倒吸一口冷气。
引导者的笑容凝固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像是植物茎秆摩擦出的声响:“人类?那只是进化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我们正在成为更高级的存在,与守望者合为一体。”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沙沙声,我转头望去,惊恐地现我客厅里的那株向日葵正贴在窗户上,它的根须像手指一样敲打着玻璃,花盘中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占有和渴望。
“它来找你了,”引导者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愉悦,“你的镜像已经迫不及待要与你合为一体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闪过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一片无边无际的向日葵花田,天空中悬挂着三颗太阳,还有那些在花田中漫步的、完全由植物构成的生物。
“不!”我尖叫着挥动园艺剪,冲向门口。
引导者轻松地躲开了我的攻击,他的手臂突然伸长,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手腕:“愚蠢的选择。”
园艺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拼命挣扎,但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到他的手臂正在与我的皮肤融合,细小的根须从他的手指中伸出,钻入我的毛孔。
“放开我!”我嘶吼着,恐惧让我几乎失去理智。
“太晚了,”引导者轻声说,“连接已经开始。日落之前,你将完全成为我们的一员。”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我突然想起了工作日志上未写完的话——“同步眨眼时的三秒盲区,但这也是它们最危险的时刻,因为……”
因为什么?我疯狂地思索着,同时感觉到那些根须已经钻入了我的血管,一种奇异的麻木感正沿着我的手臂向上蔓延。
窗外,所有的向日葵眼睛同时眨了一下。
三秒盲区!
我用尽全身力气,趁着引导者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猛地挣脱了他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