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说的这些事,让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都有些理不清思绪。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傍晚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却没有给我带来一丝温暖。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了酒店房间。
连洗漱和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瘫倒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那种沉重的感觉再次毫无征兆地袭来。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比上次更难动弹,被死死地钉在了床上,身体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头顶上方,一个女人的声音悠悠传来,起初是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在一点点释放,紧接着,变成了悠长而凄厉的啜泣声。
“我想回家……救救我……我想回家……”
那声音在啜泣中逐渐变得扭曲和凄婉,带着无尽的哀怨,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
我被这股沉重的哀怨气息紧紧包裹,想哭想叫,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不出半点声音,身体更是动弹不了分毫。
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颤抖着问道:“你是陈氏吗?我……我要怎么帮你?”
我猜测她是不是那座坟里的“儿媳妇陈氏”。
“我叫陈婉,我想离开……”她肯定的答复让我的恐惧瞬间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我可以帮你,你能不能先别压着我?”
我在心里近乎哀求地回应着她,我知道,如果此时能出声音,我的声音必定是带着哭腔的。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身上的禁锢力量似乎松动了一些,自己又能动了,那女人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恐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黑暗中,书桌上的彼岸花在微弱的光线下,似乎变得更加鲜艳夺目,红得有些刺眼。
我来不及细想,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房间所有的灯,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出了酒店。
我在空旷的小镇街道上拼命奔跑,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响。
远远地,我看到警局的灯光若隐若现,那一点光亮在黑暗中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让我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我大步朝着警局的方向跑去。
值班的警察看到衣衫不整、神色慌张的我冲进警局,还以为我遭遇了抢劫。
我磕磕绊绊地向他描述着自己这两天的恐怖经历,从在酒店做的噩梦,到在农田里现的坟墓,再到从大姐那里打听到的事情。
警察狐疑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还没睡醒、说胡话的人,毕竟什么鬼压床、女鬼求救,听起来实在是太荒诞了。
但看到我几乎快哭出来的模样,警察还是半信半疑地打开了失踪人口的档案。
果不其然,“陈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失踪人口名单上。
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我便跟随警察找到了老李头和他地里的坟。
那娇艳的彼岸花在微风中轻轻舞动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故事。
花瓣如血般鲜红,与周围翠绿的草丛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那座孤零零的坟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我心想,这下陈婉应该能找到她的家人了吧。
随着挖掘的深入,陈婉的骸骨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副多么脆弱的骨架啊,在这风吹日晒的田间,连一个像样的棺材都没有,就这样孤零零地躺了这么多年。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一阵酸涩。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安息了。
这一天,我没有再去展会忙自己的工作,而是全程配合警方的工作。
经过一番努力,警方终于通过dna比对找到了陈婉的家人。
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当李老头看到警察出现在他家门口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气急败坏地反抗着,嘴里不停地怒骂着警察和我,甚至试图逃跑。但他的反抗在法律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从他的怒骂中,我丝毫感受不到他对拐卖来的陈婉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有的只是对自己被抓的恐惧和愤怒。
陈婉的遗骸终于回到了家人的手中,看着她家人悲痛欲绝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处理完这一切后,我也离开了这个小镇。
在之后的某个夜晚,我在睡梦中似乎又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那声音轻轻地说:“谢谢。”
我感觉到睡梦中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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