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踩下油门冲向黑暗的雨夜。
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摆脱这些乘客了——他们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就像那场事故的记忆一样,永远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
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座位上,一片纸灰静静地落下,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日期:o年月日——正是去年那场车祸的生时间。
纸灰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脏兮兮的泰迪熊,那只完好的玻璃眼珠反射着路灯的光,像是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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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鼻腔痛。
自从那晚的遭遇后,我手臂上的黑色纹路每天都在扩散,像蜘蛛网一样爬向心脏位置。
主治医生林玥仪皱着眉头翻看检查报告,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红绳——与我车上挂着的平安符如出一辙。
"周师傅,所有检查都显示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林玥仪的声音很轻,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抖,"但你的瞳孔对光反应很异常。"
我看向诊室墙上的镜子,惊恐地现自己的瞳孔竟然变成了细长的竖瞳,像猫科动物一样。
更可怕的是,当林玥仪转身去拿病历本时,镜中的"我"突然咧嘴一笑——那个笑容与黑衣男子如出一辙。
"林医生,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我突然问道。
诊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林玥仪脖子上挂着的玉佛吊坠突然"啪"地裂开一道缝。
她的表情凝固了,缓缓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黄铜铃铛:"从你进门起,这个驱魂铃就在震动。"
随后林医生将铜铃放回抽屉,脸上挂起职业性的微笑:“你最近先不要工作了,好好休息。”
我请了假,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向公交调度站。
这个时间点,公交调度站里没什么人了,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散着微弱的光芒。
就在我快要走到调度站门口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黑暗中闪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年轻的女子,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相机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周师傅,你好。”女子开口说道,声音有些低沉,“我是都市晚报的记者,我叫苏漫。”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
苏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她笑了笑,接着说道:“周师傅,我关注o路公交车事故已经有一年了。”
听到“o路公交车事故”这几个字,我的心头猛地一紧。
苏漫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照片一看,上面正是事故现场的照片。
然而,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照片上所有遇难者的尸体都保持着坐姿,就好像他们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一样。
“这些死者家属说,每逢雨夜,他们都能听到公交车到站的声音。”
苏漫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而且,他们还说,能感觉到那些死者的灵魂就在附近游荡。”
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照片也差点从我的手中滑落。
就在这时,更恐怖的事情生了——照片上的尸体竟然一个个转过头来,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惊恐地想要尖叫,却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不出一点声音。
而苏漫的相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自动拍摄起来,闪光灯照亮了我惊恐的脸,也照亮了我身后的调度站。
在闪光灯的照耀下,我看到了十二个半透明的人影,它们整整齐齐地站在调度站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他们一直跟着你。"苏漫的声音变得异常空灵,"从你手臂上的印记来看他们正在和你融合。"
我慌乱地逃离调度站,把苏漫丢在原地。
我躲进常去的小饭馆,老板娘阿芬给我端来热汤。
就在我心跳稍微平复,气息也渐渐平稳后,饭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午夜新闻,突然画面扭曲,变成了雪花噪点。
"现在播报特别新闻。"主播的声音变成了小女孩的语调,"o路末班车将于今晚:准时车"
饭馆里的灯光开始频闪,阿芬突然僵在原地——她的眼球诡异地向上翻起,只剩下眼白,嘴里出男人的声音:"周师傅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厨房传来"咚咚"的剁肉声,但阿芬明明就站在我面前。
我颤抖着推开厨房门,案板上躺着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内脏摆成了公交车的形状。
鱼头突然转动,咧开嘴出"咯咯"的笑声。
电视自动调频到一个不存在的频道,播放着一年前车祸现场的声音:金属扭曲声、哭喊声、火焰爆燃声
最后是十二个人齐声说:"最后一站黄泉路"
我疯狂地逃窜回家,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我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插进锁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大口喘气。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突然注意到客厅里的异常——妻子小芸竟然正坐在沙上,安静地叠着金元宝。
她面前的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二套叠好的纸衣,每套上面都用朱砂写着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