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憔悴、身体瘦弱的老太太站在一张凳子上,她的脖子上套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则系在天花板上的吊灯上。
她的脚下,散落着一些文件,上面清晰地写着“关氏借贷”字样。
“这就是当年生的事情。”张婆婆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你的祖父,骗走了她治病救孙子的钱。”
我看着画面中满脸痛苦和绝望的老太太,她的双眼充血爆裂,形成了两个黑洞。
“她在上吊时,怨气冲天。”张婆婆继续说道,“她死后,灵魂不得生,只能在世间游荡。而她的怨念,让她专门寻找与关家有血缘关系的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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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画面再次变换,显示出老太太的灵魂在死后化作了怨灵。
她先后引诱过三个关家人,但都因为对方冷漠地拒绝帮助她而失败。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善良的我。
“善心是你最大的弱点,也是她锁定你的原因。”张婆婆叹息道,“现在,她正在通过你完成‘阴替’——用你的善心作为桥梁,占据你的身体,重返人间。”
我如坠冰窟:"所以我越是善良,就越容易被她利用?"
"正是。好心没好报,在这怨灵眼中,善良等同于可欺。"
张婆婆从神龛下取出一把生锈的钥匙,"这是你唯一的生机。月圆之夜前,你必须找到她的遗骸完成解怨仪式,否则"
话未说完,寺庙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我感到一双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老太太的声音在她耳畔低语:"乖孩子我们该回家了"
我惊恐地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张婆婆急忙往我手里塞了张符纸,我趁最后一点自主意识将符纸攥紧。
"记住!"张婆婆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去你祖父的墓地找线索!月圆之夜只剩三天了!"
走在街上,我感觉自己的视野正在分裂——一部分还是我的,另一部分却变成了老太太的视角。
我看到路边每个橱窗里都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前面是我,后面贴着那个眼睛是黑洞的老太太。
我拼命抵抗着身体的控制权,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跌跌撞撞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一上车,我就看到驾驶座上没有脸的司机,车内的后视镜里也照不出我的影像。
恐惧达到顶点时,我摸到口袋里的符纸,急忙掏出来贴在额头上。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在车内响起。
司机和车子就像烟雾一样,在我眼前缓缓消散。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现自己其实站在马路中央。
周围的车辆纷纷按起了喇叭,司机们对着我破口大骂。
我急忙逃离了现场,一路狂奔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看到门锁已经被撬开了。
我颤抖着推开了门,客厅的墙上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好心好报”,所有的镜子都被打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而最恐怖的是,餐桌上摆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长寿面,旁边放着的,是我祖父的遗照。
照片里的祖父的眼珠突然开始转动,然后流下了两行血泪!
我吓得连连后退,却撞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我缓缓转过身,只见“另一个自己”就站在我的身后,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洞,正对着我伸出那双苍白的手……
"接受我吧"那个"我"用老太太的声音说,"你的善心已经为我打开了门"
我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当初那个雨夜的善举,真的为自己打开了地狱之门……
我站在祖父坟前时已是深夜,手中的铁锹沾满泥土。
月亮像一只惨白的眼睛悬在头顶,月光照在墓碑上,祖父的照片泛着诡异的光。
我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左眼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白眼球,其余部分被一片漆黑所占据。
“找到了……”我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道,然后用铁锹继续挖掘着祖父骨灰盒旁的土地。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地翻开,终于,一个铁盒渐渐浮现出来。
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封泛黄的信和一小束用红绳捆着的白。
信纸上的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模糊,但内容足以让我血液凝固:
“我关富罪孽深重。不仅骗走周阿婆的治病钱,那天她孙子追到公司要钱,我推搡间不慎……那孩子从楼梯摔下去,后脑着地。我用锦绣小区的房子做伪证,说是她自己投资失败……我夜夜梦见她吊在房梁上,那双黑洞般的眼睛……”
信纸从我的指间滑落。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猛地弯下腰,开始干呕起来。
呕吐物中,夹杂着一团团黑色的丝,那些丝在地上蠕动,像有生命般向我脚踝缠绕。
"原来如此"我苦笑着擦嘴,手背沾上黑色的黏液,"不只是骗钱是血债"
手机突然震动,是可可来的语音信息:“小梦你到底在哪?我找到一些关于锦绣小区的资料,那个老太太的孙子……”
信息戛然而止。
我回拨电话,接通的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你的朋友很热心呢"接着是可可痛苦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