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尘是律师,他有一万种方法让我闭嘴,甚至反咬一口。
而胡玥和我的家人……他们会相信一个“写小说写疯了”的我,还是那个完美无缺的张意尘?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心脏一缩,迟疑地接起。
电话那头,是张意尘温和依旧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歉意:“小梦,到家了吗?刚才忘了问你,你在地上捡笔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把黄铜钥匙?对我挺重要的。”
“没、没有。”我的声音干涩颤,“我没看到什么钥匙。”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他听到了抽屉弹开的声音,或许他早就现钥匙被动过,这一切都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残忍的游戏!他在试探我,他在享受我的恐惧!
“哦,那可能掉在其他地方了。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他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对了,玥玥刚才说晚上想一起吃个饭,地方定好了我给你。一定要来哦。”
他轻笑着,补充道,带着一股冰冷的、黏腻的威胁:“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永远都会是的。对吧,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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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浑身冰冷。
他知道我拿到了手机,他知道我听到了录音,他在警告我。
他用胡玥的安全,用“一家人”这个词,在明目张胆地威胁我!
之后的晚餐对我来说像一场噩梦,尽管高级餐厅的包间,环境雅致,食物精美。
胡玥容光焕,不停地说着筹备婚礼的细节,对张意尘更是依赖有加,眼神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张意尘体贴地为她布菜,擦去她嘴角的酱汁,两人甜蜜般配,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有我,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张意尘的目光偶尔落在我身上,带着温和的、属于“姐夫”的关切笑意。
但在那笑意之下,是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如同看着笼中猎物的嘲弄和掌控。
他甚至在胡玥去洗手间的时候,微笑着为我倒了一杯果汁,状似无意地低声说:“这里的鲜榨果汁很不错,很干净。不像外面有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喝了容易……食物中毒,那就不好了。对吧,小梦?”
我捏着筷子的手指关节泛白,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将杯子砸到他脸上。
我必须行动,我必须在他对胡玥下手之前,做点什么……
几天后,我得知张意尘又要短暂出差一晚——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我提前联系了胡玥,谎称心情极度低落,和男友大吵一架,求她来我家陪我住一晚。
胡玥虽然有些犹豫(张意尘似乎不喜欢她在外过夜),但终究心疼我,答应了。
我计划在她到来后,将一切和盘托出,给她听那段录音。
即使她不信,即使她崩溃,我也必须让她知道真相!
然而,就在胡玥快要到达我家时,我的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的,却是张意尘。
他穿着西装,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像是刚从律所下班,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温和的笑容。
“小梦,玥玥临时有点不舒服,让我过来接你去我们家住,她担心你一个人瞎想。”他语气自然无比,“她有点烧,已经先睡下了。”
我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不对!胡玥十分钟前还消息说快到了!他在撒谎!他支开了胡玥!
我想关门,但张意尘的手已经若无其事地按在了门板上。
他的力量很大,脸上却依旧带着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和面具。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微笑着,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寒意,“我们正好可以谈谈……那把钥匙,还有你捡到的那个……旧题。”
我知道,我无路可退了,我慢慢松开门把手,向后退去。
他从容地走进来,反手轻轻关上了门,“咔哒”一声,他反锁了门。
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的平静。
他摘下金丝眼镜,用衣角慢慢擦拭着,露出那双没有任何遮挡的眼睛——深邃,冷静,里面翻滚着再也无需掩饰的、偏执到极致的占有欲和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疯狂的计算感。
“你知道吗,小梦,”他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威胁都可怕,“你很像以前的我。好奇,固执,总觉得能揭开所有的真相。”
他把眼镜戴回去,世界又重新被他伪装成温和的模样,但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再也藏不住了。
“但真相往往很无趣,而且……很危险。”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把手机给我。然后,忘记你听到的、看到的一切。你还可以继续做玥玥的好表妹,参加我们盛大的婚礼。”
“你杀了她是不是……”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那个女孩……你也叫她小玥……”
张意尘的脚步顿住,他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
“杀?”他轻轻笑了,那笑声里有一种天真的残忍,“不,我只是……让她成为了永恒。她太吵闹了,太想离开,她破坏了我心中最完美的‘小玥’的形象。所以,我帮她安静下来,让她永远活在最美好的那一刻。这怎么能叫杀呢?”
他的逻辑扭曲而疯狂,让我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