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荷瞧着应天棋,目光略微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像是想问什麽,最终却也没开口,只默默把问题咽进了肚里,转而道:
“当年太後赐婚时,陛下便为此大闹了一场,不吃不喝,不肯与娘娘大婚。但太後懿旨无法违拗,这桩婚事终究是成了,婚後,陛下对娘娘始终淡淡的,只在每月初一十五与节庆之日去皇後宫中过夜,其他时间,都在乾清宫,或其他嫔妃处。陛下于皇後,尊重是有的,宠爱却……娘娘过世之後,陛下再未踏足坤宁宫一步,若陛下此时突然过去,被旁人知晓,怕是不妥,恐生猜疑。”
小荷现在跟着应天棋算是越来越精了,已经学会为他打算丶忧他忧虑之事了。
应天棋点点头:
“你说得也是,是朕思虑不周……对了,皇後的死因,外界是如何传说?”
应天棋耍了个心眼子,没直接问皇後怎麽死的,而是转个弯换个问法,假装打听江湖传言,实际只是想掩盖自己一无所知的事实。
“病逝。”
“病逝?”
应天棋真是怕了这两个字。
想当初自己二周目被人活活毒死在床榻上,那也是“病逝”。
听见他的疑问,白小荷点点头,又补充道:
“对外称病逝,但私下传言……”
说到一半,白小荷意识到这话不合适,忙改口道:
“皇後娘娘的病来得突然。听皇宫里的老人说,娘娘身体一向很好,很少生病,平时爱说爱笑的,结果那年初冬,突然就病倒了,虽然太医院一直给用着最好的药,但身体还是每况愈下,终也没能熬到来年春日。”
应天棋自然懂白小荷这话的意思。
这病来得蹊跷,或许不是病,而是毒。
可是李江铃的母家虽不说有多大的权势,但镇北侯世代功臣的名头摆在那里,谁会去害她?
应天棋只能想到两种可能性,要麽是李喆自己结了仇家,别人看他死了儿子还不够,还要算计死他的孙女,让他彻底断子绝孙失去念想。
要麽就是谁觊觎後位,想毒死李江铃给自己让路。
可这样也说不通,因为应弈後宫至今还空悬着後位,连唯一的妃位还是自己给提拔上去的,哪有什麽继後预备役?
“陛下。”
“嗯?”
在应天棋琢磨的时候,白小荷唤他一声,让他回了神。
“有些事情,奴婢只能暗中从下人口中打听,他们听来的也大多是传言,并未亲眼见证过,或许会有不尽不实之处。”
两个聪明人凑在一起说话,很多事都不用说得太明白。
应天棋皱了下眉:
“你的意思是,要想知道更多真相,还是要先找个知晓内情的人。”
白小荷点了点头:
“皇後娘娘自小在宫里长大,这些年伺候过她的宫女嬷嬷大多不在了,只有一人,能够确定目前还在宫中。”
听白小荷这麽说,应天棋直觉她要来个大的,于是配合发问:
“是谁?”
果然,白小荷垂了下眼,道:
“皇後娘娘曾经的伴读,姓徐。”
应天棋愣了一下,脑子里立刻跳出来个名字:
“徐婉卿?”
“是。翠微宫,徐昭仪。”
又是没想到的设定和发展。
应天棋缓缓叹出口气,靠回椅子里,擡手揉了揉太阳xue:
“她们两个人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