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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第60章

卫峥月在得知薛七能够调用乌衣之後隐隐有些吃惊,薛七这段日子的变化太大了,他有些拿不准究竟是薛七今非昔比了,还是薛七本来如此,只是在记忆不全的时候露了点“人之初,性本善”。

然而现在不是什麽感叹的好时机,他只愣了一瞬就回过神:“前辈能有助力那再好不过了,只是乌衣寻遍了仙馆还没有找到蒋容踪迹。。。。。。这老狗倒是有几分逃命的本事。”

“亏心事做多了,做梦都怕有朝一日别人取他性命,他当然要多备几条逃命的路。”薛七御着刀在人间赶路,来去如风,眉间也没松开。

宋撷英不让薛七待在城里,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他把九瓣莲交给薛七,已经是给了最大的支持了,然而在薛七真的拿回蒋容的灵心前,小安城的去路还是按照他和谢胤制定的计划来。宋撷英长久受着祟气的折磨,对灵祟平衡的感知极其敏锐,据他感知,归于平衡要比向一边倾斜的速度快得多,薛七在小安城里面停留个一年半载,就可以把之前那一百年的时间造成的倾斜掰回来。届时薛七如果失败了,就白浪费宋撷英之前饱受折磨的一百年了。

于是薛七再度被赶出了小安城,离开之後他御着刀在海上游荡了好一会儿,一时也没想到过好去处。最後收了消息去人间追踪蒋容,他心里那点无所归依的情绪才慢慢消弭下去。

因为仙门有什麽部署,还得在合议庭上阴阳怪气扯皮一番,而乌衣只用领命出城,因而他们到人间还比仙门的大军要早些。

“你们潜宗的人放出消息说人间金州仙馆里蒋容的踪迹,来的人却直奔了千里之外的淮州仙馆,”薛七随手招来乌云掩住自己的身形,“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恐怕不是蒋容自己放出消息调虎离山,是潜宗。”

仙门的人都被引去了金州,潜宗先一步清扫了淮州仙馆的意图已经显而易见了,薛七握着九瓣莲腰牌,召集了附近的乌衣:“卫公子,潜宗符道我所知甚少,可否请柳先生帮助一二?”

柳尘兮片刻就与薛七在淮州会合了,甚至没费一个传送法阵,悄无声息出现在薛七身後时,薛七脸上没露,心里却是狠狠地一跳,几乎後脊发凉。

可见这几十年的蛰伏,柳尘兮已经在无符道上走了相当远,他戴了顶帷帽遮住了面容,向薛七颔首示意,跳过了不必要的寒暄:“潜宗的符法我也不算完全参透,我只从我的师父那里学到了最根本的原理,好在这一千年来有符道的後辈都落在窠臼里出不去,没有太多突破,书阁放了十一层的符法书,其实都还在我所知的大框架里。”

薛七心里就有了底:“有劳柳先生。潜宗的武修不会是乌衣的对手,但大多数乌衣都对符法一无所知,有柳先生在,我心里有底很多。”

柳尘兮轻轻“嗯”了一声,看着潜宗的人闯进了淮州最大的仙馆,利落地对付着里头的仙子和繁光门的凡人走狗们,一柱香不到就控制了整个仙馆。

薛七的令牌不断亮起,淮州其他地方暗查的乌衣也都传回消息,汇报潜宗的人占据了仙馆。

“其实找柳先生前来有些冒昧,我甚至还没想好要不要和潜宗对上。”薛七忽然轻声开口。

柳尘兮没有急着答话,薛七也不再出声,和柳尘兮并立在乌云後静静地看着潜宗的动作。仙馆里的人都被赶到一处,仙子和管教们混成一团,各自抱头哭爹喊娘地乞怜,薛七看着那些漂亮的年轻男女,身上裹着几乎无法蔽体的轻纱,不多久就伤眼睛一般错开了眼神。

提刀搏命虽然可能朝不保夕,但总比毫无尊严地任人摆弄要强。

思及此,薛七忍不住偏头瞥了一眼柳尘兮,他心里对柳尘兮没有任何不敬之心,但也忍不住想,柳尘兮是怎样在仙馆里待了六年,甚至入了道,有了化气的修为。

柳尘兮对身边的目光没有那麽敏锐,如果要提防,需要他时时调动神识探查四周,他的修为还不足以支撑他这麽耗神。但他能听得见周围的一些响动,比如那一大群仙子,身上佩着各式各样的饰品,缠在皓腕上的镯子,脖子上挂着隐了一半在肚兜里的坠子,脚踝上每走一步都会响起的铃铛。

既含着下流的勾人意味,又是那些孩子身上挣不开的枷锁。

柳尘兮想起少时总是缠绕在身上的红绳,仙馆里的管事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的着柳儿,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一会儿,唤人拿来了一卷红绳,意味深长道:“这孩子皮肤白,拴上红色艳丽。”

柳儿只能毫无选择地任人摆布,在仙馆时他身上总是披着白纱,若隐若现地透着纱下的艳色,红绳拴在他的手腕脚腕和脖颈,既是勾人色心的艳丽,也方便挂在梁上,拴在床边,或是随意绑在什麽地方。

“你其实已经想好了,只是在等发难的时机。”柳尘兮挥退记忆,接上薛七方才的话,“你清楚的,潜宗不会把那些仙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薛七默认了,又道:“如果他们真的视仙馆里的无辜者为草芥,乌衣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惧与他们一战。”

空中弥漫开火油的味道,除了柳尘兮,云後的人都闻到了。没有嗅觉的柳尘兮则察觉到了些别的异样,他听见院里聚着的人哭求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惊慌又绝望。

“怎麽?”他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偏过头问薛七,薛七抿着唇,良久才平铺直叙道:“潜宗的修士分作了两拨,一拨打包了仙馆里存的东西——淮州盛産药材和矿石,繁光门搜刮来的暂存在仙馆,因为倒台的太突然,没有运走也没有转移,这恐怕就是潜宗来淮州的主要目的。”

“药材和矿石,是丹道器道最需要的东西。”柳尘兮低低道,感觉到了潜宗与流音岛之间那道愈发明显的裂痕,“另一拨人呢?”

“他们把仙馆里的人,都聚在了一处,找来火油,在画什麽阵法,我猜,应该是将人禁锢在里面烧的吧。”薛七脸色凝重地抽出刀,新锻的刀不是凡品,出鞘时发出“铮”的蜂鸣,声音清越,像是某种信号。

身後的乌衣都收到了信号,冷铁的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看不见他们的神色。

柳尘兮忽然笑了笑,薛七偏过头望向他,他的神情隐在轻纱下,只有很低的笑声传了出来。

他于微末之时,就曾对离魂剑主和戚眠风说过他想要火烧潜宗和繁光门,其中最想一把火点了的,就是圈了他多年的仙馆。

谁曾想到他还在谨慎蛰伏,仙门自己就分崩离析到这种地步,潜宗高举着火把,率先要帮柳尘兮实现夙愿,只是……

墙角里瑟缩的仙子哭花了妆容,在火把即将落下时尖叫一声冲了出去,飞蛾扑火一般撞向火油画出的阵法。

薛七出了一声口哨,云後的乌衣闻声而定,乌云翻覆,擦出一声惊雷声,让捏符对准仙子的修士愣了一瞬。

就在那一瞬,画在地上火油阵法被无形的力量揭起,如网般兜头罩在了修士的身上。

雨和火几乎是同时发生,火油的阵法代替了柳尘兮上次催动的金线,火苗越过一干被禁锢住的修士,直扑站在阶上的头领。

火在大雨中燃烧原来是这样妖异的颜色,蓝紫色的火焰像是仙子们身上的薄纱一般,牢牢地缠着下令放火的人。

薛七和柳尘兮这样的人,都没什麽道理相信神佛,所谓因果报应,不如自己讨的来得实在。

惨叫声里混着一丝诡异的焦香,没有见过流音岛上乌衣压境的潜宗修士,胆寒地连符咒都扔不利索了。

薛七拿刀硬接了一个刻着符文的木牌,越过烈火一刀了结了满地打滚的领头人,他回身打了个手势,示意乌衣别对投降的修士下死手。

柳尘兮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不想为难办事跑腿的外门修士,他的神识随着薛七的刀,火苗追着腰间摇曳的,不可一世的内门腰牌。

大雨里的复仇没有想象中那样声势浩大轰轰烈烈,甚至有些无声的意思,院子里的格局发生了变化,仙子们都被拉到了另一边,潜宗的修士和仙馆的管事一同抱头蹲在墙角。

薛七示意将潜宗打包好的东西都搬走了,回头传音给柳尘兮:“柳先生,此地不宜久留,人怎麽处置?”

“把那两个领头人的头割下来,叫潜宗的带上滚回去。”柳尘兮眼睛也不眨,“仙子只能由你带回去安置,至于繁光门的人,”他擡手扶了一下帷帽的边檐,“没什麽必要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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