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容身之处,就是这里。”
西格玛这样说:“你问这个做什麽,外面打起来了,是费奥多尔把你留在这里的?”
“嗯。”
星野佑点了点头:“我想要编写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好结局——如果可以,最好可以实现他们的心愿。”
“心愿这个东西千奇百怪,而我可以告诉你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西格玛干脆的打击了星野佑,他走到了桌边,看到了白纸与笔。
“……”
他眨了眨眼,擡头看着星野佑:“你对费奥多尔编写的这个世界不喜欢麽?”
“如果可以,我希望删除掉对于武装侦探社的那一部分控诉——说实在的,他们作为我的被委托人,似乎有点被牵连到了。”
西格玛却神色复杂的说:“铲除武装侦探社本来就是【天人五衰】的计划,你不用把这个责任拦到自己身上。”
星野佑沉默的坐了回去。
西格玛反而在这时多出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耐心,他看着星野佑:“你有什麽想要做的麽?”
“难以形容。”
星野佑摇了摇头:“我想要做的大部分事情只取决于我自己去不去做,而不能够做到的大概都宏大到需要与哲学相关——你不能够要求一个失去了过去的人给出什麽哲学的答案。”
西格玛看着他,脑中不知道想了什麽,最後伸出了手:“那麽,来看看吧。”
“嗯?”
星野佑困惑的擡头。
西格玛平静的说:“我的异能可以让握手的双方收获彼此间最需要的情报,我正好也想要问你的问题,这样正好。”
星野佑:“可我并没有什麽……”
“你有。”
西格玛强调着:“我目睹过你的过去——即便只是一星半点,对于现在的你大概也弥足珍贵。”
“……”
他说的不错,星野佑伸出了手。
从别人的脑海中去观看曾经的自己是怎样的体验呢?很难用一个具体的形容词去形容感觉。
交握的时间很短,获取的信息却足够令人怔愣——星野佑空茫的脑海中浮出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看见了许多自己。
游荡在街道与夜雾中的,监狱中一无所知的,在船舱中昏睡不醒的,被费奥多尔抱在怀中的。
——还有尸身开始腐烂,散发出不妙气息的自己。
猛的睁开眼,或许是死亡的自己带给他的冲击力过于显着,以至于他从记忆中抽身的第一件事就是趴下身子干呕。
而比起反应激烈的星野佑,西格玛则是眼神复杂的松开了手,他看着还在干呕的星野佑,出声:“我可以许愿麽?”
“唔……呃咳咳。”
星野佑吃力的直起身子,点了点头:“可以,你想许什麽愿望。”
“我想许的愿望很简单。”
西格玛看着脸色苍白的人伸出手浮现出熟悉的天秤,他紧紧的盯着星野佑:“我希望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在书页上写下了现实,星野佑都会存在。”
星野佑瞪大了眼:“你——”
西格玛打断了他:“可以实现麽?”
房间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动,星野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後叹了口气:“可以,但代价是你的异能。”
“可以。”
西格玛面不改色答应下来。
骤然间,一道形似龙彦之间産物的异能结晶飞出了西格玛的身体,缩小後落入了托盘的一端,与代表着愿望的砝码角力片刻,颤颤巍巍的保持了平衡。
似乎有着代表结束的钟声响起,星野佑擡眼看着西格玛神情复杂:“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理由,但如果你後悔——”
“我不会後悔。”
西格玛看着他:“只希望你的异能一如既往地恪守能力。”
不论事态如何发展,星野佑都是绝对的漩涡中心,而方才的交握也给出了西格玛肯定的答案。
西格玛歪了歪头:“你想好怎麽去利用这项书页了麽?”
一个严密的,合乎逻辑而能够让死屋之鼠和武装侦探社统统脱罪的故事并非不存在,然而他们的交锋从来不是因为这一张书页或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