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承认我没有睡。”裴羽干脆直接坐起来,掀开衣服,看着那已经变成小黑龙的家夥,嘴巴还咬在那一个小点上,“你给我松开!”
裴羽伸手去抓,小黑龙腾空而起,变成了人形。
丹麒不等他反应就捏着他的手腕,将他给扑倒在床上。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阻止我了。”
“我……我是睡着了。”
“是吗?”丹麒的气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那是谁这里都变……”
裴羽双手抵在丹麒的身前想把他推开,这家夥又重又大只,根本推不动,看他涨红了脸,丹麒这才大发慈悲让到一旁。
“都肿了。”裴羽看着脖子以下的部位,几乎都红肿了,尤其某个被咬过的地方,尖牙留下的齿痕清晰可见,“你们蛟龙咬人,没有毒吧?”
“有啊。”
“真的啊?”
丹麒忍不住笑:“能让浑身发烫,欲罢不能的毒。”
裴羽又想起了龙涎,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不过现在终于面对面这样交谈,裴羽想到了先前的事情,又沉默了下来。
丹麒当然能猜到,于是开口问:“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聊那件事了。”
“我怎麽开口。”裴羽不喜欢像个怨妇一样,他喜欢丹麒,没有任何理由,不计较任何回报,因为他早就一开始做了丹麒早晚会离开的心理准备,缠着他,只是想要在自己孤独的人生中,留下一点点念想。
哪怕今後跟丹麒再也没有交集。
更何况自己明着暗着都问过,对方不愿意承认。
非得扯破这层窗户纸吗,弄得谁都不好看,也挣不来一个想要的结果怎麽办。
他胆子小,还不如装傻充愣。
“所以我不问你,你打算就这样假装什麽都不知道糊弄过去。”丹麒的笑意收敛起来,“还是你已经变心了?不对,明明那个果子……我吃了也是甜的。”
裴羽真是委屈:“明明是你先糊弄我的。”
“我错了。”
这句道歉接得太快,以至于让裴羽一时没有听明白。
“我以为只要装作不知道你的心意,同你亲近也是可以的。”丹麒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慢慢入侵,最终跟他的手十指交扣,他说话的时候,将脑袋缓缓搭在了裴羽的肩膀,虔诚又真挚,“可是怎麽办,我比你想得更需要你,你不再黏着我,我好像失去了理智,无法控制住自己。”
说话间,丹麒的吻落在他的颈间,轻柔的,黏腻的,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发抖。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太依赖你。”裴羽想要退缩,又被对方的手臂还着腰拉过去,于是他只能剖白自己,“我看了很多话本故事,结局有好有坏,故事里的主人公或许会肝肠寸断,也有人会被时间治愈,但是情意再深厚,分开的时候都撕破脸皮,我第一次对一个人心存爱意,就算要分开,我想让你只记得我好的一面。我的情意我自己会控制住的,我不想你为难。”
“不为难,你也不要不依赖。”丹麒倾身压下来,“我总会找到办法的。”
“什麽办法?”
丹麒用手覆盖住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找到和你一起的办法。”
吻细细密密落下来,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似乎是下雨了。
丹麒的动作越急越凶,外面的雨滴就落得更大。
整个世界好像都被倾盆大雨给覆盖了。
也就没有人会在意这件小屋子里,两个刚刚确认心意的爱侣正在拥吻。
明暗交界时分,他们终于停下来。
裴羽已经困倦得不行,中途甚至晕过去了片刻,但是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被丹麒抱在怀里,已经分不清楚身上的潮湿是否是窗外的雨滴打在窗沿所以落到了他的身上,才会这样。
最後哭着哀求了许久,嗓子哑得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才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浑身无力,所以丹麒在为他清理的时候,连胳膊都擡不起来。
裴羽紧闭着双眼,逐渐陷入睡眠的过程犹如下沉到深海。
很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真的身处一片波涛汹涌望不见尽头的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