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暂时不穿,我让陆励送。”
虽然知道对于男性来说,暂时不穿内裤,的确没什麽大影响,但谢清慈还是沉默了一阵,轻声清了下喉咙,应了声行。
去楼下找到周女士,问了有没有谢沐霖的新睡衣,周明贞想了一下,说有。
今年春节留宿沪城的时候,买了几套新的,没穿,就一直放在这了。
找睡衣的时候,周明贞笑了起来,“十七八岁毛头小子似的,头脑一热就来了。”
说的是梁京濯,谢清慈却不知怎麽感觉耳根一阵发烫。
“你们相处得还不错?”
自上次谢家庄园吃饭後周明贞就没再见过梁京濯,将几身找出来的睡衣拿出来,周明贞转头看了谢清慈一眼。
按照今天这种情况来看,至少不会差到哪里去,周明贞还算挺欣慰。
谢清慈看着几身睡衣,挑了套与梁京濯平时穿的睡衣同一个牌子的,抚一抚耳後肌肤,应了声:“还可以。”
周明贞笑了声,没再追问,让她赶紧送去。
回到房间时,梁京濯站在床边的书桌前,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麽。
思绪滚了一遭,忽然想起下午的时候,她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本高中时候的日记本,拿出来翻了翻,後来没看完,就被周女士叫下去,也就没合上。
想起里面那些中二又文青的文字,她几步冲上去,身手敏捷地收走他眼下的日记本。
拿起来背到身後去,脸颊爬上红晕,“你偷看我日记!”
梁京濯转过头看向她,神情坦荡:“你没合起来,我不知道是你日记。”
“……”
无力辩驳,的确是是她自己没合上在先。
将另一只手上的睡衣递过去,“你……去洗澡吧,睡衣新的,我爸爸还没穿过,浴室衣帽间左拐。”
梁京濯看一眼递过来的睡衣,伸手接过,应了声,转身走去了浴室。
等梁京濯走了,谢清慈将日记本重新丢回抽屉里,扭着钥匙上锁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想起刚刚梁京濯说让陆励送内衣,猜应该是送到了,转身走过去开门。
的确是送内衣的,陆励不便过来,托家中佣人帮忙送的。
接过後关上房门,浴室内已经传来水流声,谢清慈看一眼浴室的方向,决定帮他放在淋浴间外的盥洗池边。
推开外侧的移门,水声变大,蒸腾的水雾在磨砂玻璃上凝结,蜿蜒滚落,虚虚映出一个站在门後的身影。
虽然做了磨砂处理,但终究还是玻璃,有些透光,梁京濯擡头捋了把额前的水流以及头发。
身型宽展,很有矫健的力量感。
他微微侧身,视线不经意瞄到某个不太合适的地方後,谢清慈迅速挪开目光,将手上的包装盒放到台面上,“内衣我给你放在外面了。”
一声轻“嗯。”随着水流声传来,在她转身要走出去时,梁京濯开口叫住了她,“我没拿毛巾,帮我问递一下。”
这里只有她住,的确只放了她自己的毛巾,应了声好,又转身走回来,垫脚去盥洗池上方的储物柜里找新的毛巾。
拿出来後,拆掉包装,看一眼轮廓虚映的淋浴间的门,咬了下唇,走过去,微微打开一条缝,将手递过去,“新的,你用之前洗一下。”
又是一声伴随水流声传来的低“嗯。”
随後,一只潮湿的手从内伸出来,热水下淋过,骨节微微发红,脉络纵横清晰,水珠顺着掌沿滑落,带着淋浴间内的热气。
某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骤然浮现脑海,谢清慈眼角发热,转过头,将手中的毛巾往前递了几分,想让他赶紧拿走,她能快点出去。
可比手中物品被抽走更早感知到的,是手腕处湿热的抓握,下一秒,仅打开一隅缝隙的门骤然移开大半,她整个人因惯性,跟着扑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侧就能掌托来一只湿润的手,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脚步踉跄,还是在防滑地砖上扑腾了两下,扣在腕间的手牢牢托住了她的腰。
唇上的吻势算不得温和轻缓,待她站稳後,托在脸侧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後颈,顶开唇齿,捕捉她的舌尖,勾着她一起。
空气里含了水雾,热水还在哗哗流不停,砸起的细密水珠很快将谢清慈的衣服也打湿。
梁京濯揽着她吻了很久,直到空气都变稀薄一般,才松开了她。
齿关内的入侵撤离,口唇微张,嘴角翕动,吻了吻她轻缓喘息的唇。
有水珠从湿漉漉的发顶滑落,流经他的眉眼,潮湿的鼻尖顶住她的,嗓音雾气朦胧一般,“你有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