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满满一小碟的坚果果仁。
再擡眼看一眼梁京濯的桌前,已经堆了好些坚果壳。
她道了声:“谢谢。”
随後像是明白过来什麽,笑了起来,小声道:“我们走吧?”
他的普通话实在太好,让她一时忘了他并不完全是在普通话环境种长大的。
京剧这种戏曲他应该是一点都听不懂。
梁京濯看着她被火红灯笼点亮的眉眼,“你不听了?”
她点头,找了个借口:“嗯,我出来前看了天气预报,担心待会儿会下雨。”
梁京濯点头,应了声:“好。”
台上的曲目还没唱完,两人安静离场,起身前,谢清慈看一眼瓷碟种的坚果,一并带走了。
离开戏台,後院是一片古典园林式的装扮,横廊曲水,复古宫灯沿途点亮。
走过一段水上石桥,池中养的锦鲤感知来人,争相挤出水面讨食。
狗里狗气的样子惹得谢清慈驻了足,看一眼手中的坚果,她转头看向梁京濯,眨了眨眼睛,问他:“能喂它们一颗吗?”
东西毕竟是他剥的,不问他的意见直接喂好像不太好。
梁京濯看一眼池中窜蹦着的鱼,坚果其实不太好剥,有点硌手,虽然不算太多,但他也剥了很久。
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得到应允,谢清慈转过身,捡了颗出来,掰碎後丢进水里。
鱼群瞬间活跃起来,她收回手,道了句:“好了,只有这麽多。”
说完,不再停留,走下了石桥。
从私房菜出来,钟叔已经到了,二人在门前上车,准备送谢清慈回谢家老宅。
车开出胡同时,钟叔开口询问:“明天是几点的飞机去港岛?”
谢清慈的机票是梁京濯一并订的,但订完後他明明就已经告诉过钟叔具体的起飞时间,不明白他这会儿为什麽要再问一遍。
正准备开口,某位“老糊涂”的老管家终于想起来了,“哦,想起来了,九点的飞机。”
说完,神色凝重地皱了皱眉,“我刚刚看了明天的天气,好像不是太好,这个点怕是会堵车。”
福顺胡同与谢家老宅同属拥堵路段的中心地段,早高峰时期通行时间根本无法估量。
梁京濯微张的唇,缓缓合上,他已经猜到钟叔要说什麽了。
果不其然——
“要不清慈小姐今晚就住福顺胡同,明天直接从福顺胡同走,更方便一些。”
谢清慈滞怔了一下。
住在福顺胡同?
梁京濯家里?
钟叔适时开口,继续补充道:“前些天让温姨收拾了间客房出来,刚好,这会儿您去了也能住。”
谢清慈一时怔住,想起上次梁京濯给她发的衣柜照片,是那时候就准备好了?
她顿了片刻,转头看过去。
隐在微暗灯光中的人也偏过头来看向她,漆润眼眸深邃明亮,无声对视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问她:“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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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