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唰一下点红了竈膛,柴火在锅下面尽职尽责地烧着。
吃饭时,她还留心了一下。
“要不要给师父留一份?”
“昨天去找师父,他还在辟谷,说是要等新掌门恢复好了,再择一个黄道吉日,进食。”景玉道。
沈望筠指了指自己,“等我?”他几时在止渊眼中这麽重要了?
“是啊,等你。”
“师父这是在为你祈福呢,你身体不好,他永远不吃饭,甚至喝水都不喝。”纪媱随口道。
沈望筠瞳孔地震,“这麽怎麽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他不饿得慌?”
倒不是真的关心止渊饿不饿。
而是不吃饭不喝水,五蕴回去千辛万苦采来的焚灵粉怎麽让止渊吃下?
“师父他……不饿,得道高人,都不吃饭。”纪媱一脸高深。
一瞬间,沈望筠天塌了。
他有预感,焚灵粉这个计划前路漫漫,可有的筹划了。
午饭後,本来是轮到景玉值班看顾伤员的。
但是,白石城里有人找景玉,是原主的朋友,商量报名什麽比赛,景玉不得不去应付两声。
于是,又是纪媱蹲在沈望筠房间里。
她靠在床边,让沈望筠午睡会儿,别管她,她要动动消会儿食。
沈望筠在轻微的脚步声和翻书声中浅眠半个时辰。
啪嗒,什麽东西掉在地上。
他微微醒来,狭长的眼睛被一道阴影遮住了光,瞳仁中漆黑之色在刚醒来时稍浅,浅得像是淡水墨,眼尾的睫毛如同翻下的蝶翼,一副慵懒恹恹之色。
是纪媱坐在他床的旁边,手里拿着的书安安静静趴在地面上,不敢打扰睡觉的两人。
她阖着眼,小脑袋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如同秋日里的成熟小红柿,秋风里荡了会儿,终于往旁边倒。
几乎是下意识,沈望筠眼疾手快,伸左手接住了纪媱的小脸。
软软的,热乎乎,她的小脸上的肉贴着他的掌心,灼热的唇角也压着他的掌心,滚烫的呼吸冲到血液中,又沿着经脉在他体内流动,直接漫到他的心里。
沈望筠白皙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发出极小的声音。
他不敢动——
眼中暗色沉沉,盯着掌心的小姑娘。
真的好漂亮,如同一件大师杰作工艺品。
但他知道,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一旦睁开,世间的星月难以与其争辉。
他就这样不动,僵持着。
纪媱约莫是嫌弃不舒服,伸手又拉了拉他的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睛紧闭,痴痴呓语。
他肌肉僵硬,任由那奇怪的姿势会牵扯到自己的伤口。
绷带下伤口崩裂,又流出点血,染红绷带。
明明刚刚还想着要早点恢复身体,让止渊早点吃饭中焚灵粉。
现下他就忘记了,失神了,全身心的注意全落在纪媱身上。
直到她快醒来,他才怅然若失地将手抽离。
纪媱醒来时,发现自己脸上有一个红色的手印。
她一脸震惊看向沈望筠:“你趁我睡觉打我巴掌?!”
沈望筠:“???”
天杀的,他也要学五蕴。
请苍天,鉴忠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