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杉躺在床上,浑身包满纱布,还跟巫望望打招呼:“放心吧,我没事?,你回去之後?,注意?安全。”
病房里没其他人,巫望望趁机靠近了一点,问:“少?爷,那个人为什麽要用傀儡道具杀你啊?不找到原因,我不太?敢回学校。”
闻言,凌远杉脸色沉重地摇头:“不知道,我爸找人去问过,也调查过,表面上的原因是高三最漂亮的那个女生喜欢我,被定为争风吃醋。”
争风吃醋可?不会拿着游戏道具来杀人,就算对方年?纪小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游戏道具很珍贵,在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又进副本的前提下,省着点用道具才是明智之举,不然死副本里多不值当??
巫望望觉得这是个大麻烦,谁知道对方後?面还会不会过来动手?
“他被退学到哪里了?要不我跑一趟?”巫望望还是想?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就算每六个月强制进游戏,她也还是想?享受平静的人类生活。
凌远杉动了动自己的伤残手臂:“不用,我爸派人盯着他呢,说是即将转学到五中,他还未成年?,今年?十七岁,这种事?顶多让他进少?改所,加上我们没死,判刑也判不了多久,还不如就盯着他,看他下一步有什麽动作。”
既然凌远杉这样说了,巫望望就没再多事?,她伸手与凌远杉握了握,算是合作愉快的意?思,实际上给凌远杉加了个快速恢复的buff,期待他早日?回学校学习。
虽说凌远杉没出院不能上学,巫望望却还要去念书,夫人说反正她都上了,不如就上到底,她成绩不错,好好学,说不定来年?能跟凌远杉上同一个大学,就算成绩少?点也没事?,可?以?走名师推荐通道,不占用招生名额。
巫望望就这样每天背着小书包上学,跟着同桌学常识,她的摸底成绩注定了她能选的科目很少?。
在吸取了课本的知识後?巫望望勉强把自己的英语和地理成绩给提上来了,生物跟化学也有进步,物理实在难学,成绩始终在个位数浮动,月考後?老师长叹一声,让她选了政史?地,相当?于旧时代的文科生。
选科目时还没报名,老师多问了一句是否有什麽特长,语言类也行,想?着大不了走别的科目,天分?够的情况下,临时转别的赛道也是可?以?的。
巫望望最近被同伴同学科普过了,她无论?是体育生还是艺术生,都非常强悍,但不知道选什麽好,她犹豫了一下,说要回家问问,老师给了她好几张表,让她好好考虑。
当?晚巫望望将表格都拿给了夫人,让夫人挑选。
但夫人看过之後?全部否定了,让巫望望就按照正常科目来读书,因为这些特长都是可?以?额外培训的,她又不靠这些能力找工作,何?必浪费时间?
而且巫望望最大的能力是养花,那些富贵花朵能培育出来就值钱了,念书的事?何?必为难自己?
除非她自己喜欢,既然拿不定,就按最基础的来就可?以?了。
巫望望觉得有道理,她其实会丹青和乐器,却不到非常喜欢的程度,还是在豪门太?太?手下混吃等死适合她。
转眼就是十月,学校放了假,巫望望回来照顾花朵,夫人觉得那些花开得好,让巫望望剪下一些,她好带去医院给凌远杉。
挺好的日?子,凌远杉只?能在医院当?木乃伊,巫望望都觉得他挺可?怜。
临近中秋,夫人跟医院打过招呼,让凌远杉回来过节,凌家再次热闹起来,每次先生跟少?爷回来,大家总是很高兴,好像死气?沉沉的别墅又活过来了。
装扮别墅的花都是巫望望亲手剪的,她还单独做了一束给夫人,让她去接凌远杉回来。
夫人拿着花,说:“还真好看,望望,你跟我一起去吧,杉杉这两天还问起你呢,担心你在学校被那些坏小子欺负。”
“少?爷想?太?多了,那些坏学生不是都退学了吗?不会有人欺负我的。”巫望望不太?想?坐车,找借口婉拒。
知道巫望望有些晕车不爱坐,看她拒绝,夫人也不强求,只?说晚上等凌远杉回来,让他们一起玩,同龄人总有多一点话题。
送夫人离开巫望望回到花房,今天月亮肯定好,得把一些花搬出来晒月亮。
正忙着呢,管家忽然拿着巫望望的手机过来:“望望,你手机响了,好像是个陌生人给你打电话,要接吗?”
巫望望站起身,拿毛巾擦了擦手:“陌生人?我没给过其他人号码啊。”
拿过手机一看,确实是陌生人,过去太?久,突然就挂断了,她打开手机一看,这个陌生人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难怪吵到管家来送手机了。
刚这麽想?,手机再次响起来,跟催命一样,似乎有什麽急事?,管家说:“要不接一下吧?好像确实有事?找你,或许是熟人换了电话号码。”
“也对,”巫望望点点头,按下接听,“喂?我是巫望望。”
那头没有声音,但巫望望敏锐地听见了什麽东西被拖行的动静,过了会儿,好像是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可?以?听出来开门的人很小心控制了动静。
拖行的声音继续,过去好半晌,有人说话:“废了我这麽大的功夫,你竟然活着回来了,我还浪费了两个道具!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麽非要弄死你吧?你去地狱问吧。”
话音落下,紧接着是凌远杉的声音:“巫望望,别出门,他有替身道具——”
然而,不等凌远杉说完,那个声音打断了他:“哦?那个女生叫巫望望?没事?,一起吧。”
巫望望听明白了,但她保护自身,反而轻声说了一句:“作孽之人,必将亲自承受所有伤害。”
下一秒,花房的玻璃突然炸开,管家尖叫着躲避,巫望望一动不动,则被一根铁架砸到了脑袋,她嘭一声摔倒在地,管家发出尖叫,跑过来用力捂住她头上的伤口。
意?识逐渐转换,清朗的天气?远去,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温度也快速降低,巫望望睁开眼,回神?一看,她站在一条泥路边,两侧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一些乡间才有的彩色小花。
空气?中充满泥土丶树叶丶青草和雨水的味道,那麽浓郁,却令人心旷神?怡,无意?中放松下来。
许久都没体会过这种大自然的感?觉了,巫望望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後?注意?到自己穿了一件不那麽容易活动的吊带连衣裙。
裙子是漂亮的藏蓝色,露出两条皮肤苍白的胳膊,裙摆到膝盖上面一点,风一吹,就轻轻扬起,露出下面白色的打底蕾丝裙,脚上则穿着一双并不好走泥路的白色小皮鞋。
说实话,这种鞋子穿起来有点像酷刑,巫望望想?把鞋子换掉,但她注意?到自己裙子的口袋塞着两样东西:手机和一张计划清单。
身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巫望望拿着清单,意?识到这一个副本,似乎是一场并不合时宜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