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冷淡的反应让姜宛晚一顿,她似是看出了对方的疏离,也回了一句“好久不见”後就不再做声。
本来况野是不想再跟姜宛晚有过多的牵扯,毕竟他之前送她回家时,看到她跟另一个男人举止亲密。
可眼下见姜宛晚真不理会自己了,心中又开始像被蚂蚁蛰一样,难受得痒痒。
“叮——”付款完毕。
况野交完钱拿着膏药转身,前两天他手扭了,所以有点疼,打算贴贴膏药。
“姐姐,今天你男朋友没陪你吗?要是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女朋友单独来买药的。”
况野眉眼弯弯,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子攻击性,也不知道是在阴阳谁。
姜宛晚站在他後面,也准备交钱。
听到况野的话,她莫名其妙地擡头,“什麽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啊。”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况野居然这麽高,至少比她要高出半头。
况野闻言,拿着膏药的手先是一顿,而後嘴角止不住地向上勾,这次的笑比之前的倒多了几分真心。
“那之前下楼接你的男人是谁?”况野紧追不舍,似是要问个明白。
姜宛晚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萧明烛。
“嗯。。。。。。”姜宛晚纠结了一下,因为她实在不好给一个外人解释那麽多,也不好解释为什麽她会收留一个成年男性。
所以,只能长话短说。
“认识的人而已,他生病了,暂时无处可去,所以我就收留他几天,现在他已经走了。”
虽然东西还没有搬走,但那些东西都是她买的,相信以萧明烛的生活品质,应该也看不上那些东西了吧。
况野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他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觉得清新了。
于是,他摘下口罩,对着姜宛晚眨眼,又恢复了那股不正经的语气,“姐姐真善良啊,那能不能也收留一下我呀?”
姜宛晚听着对方吊儿郎当的语气,也知晓他是在开玩笑,“不可以哦。”
她家又不是收容所,当初收留萧明烛纯属意外,她现在可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了。
况野嘴角撇了撇,但也没再逗姜宛晚。
姜宛晚看出了男孩今天情绪不高,问道:“你怎麽突然来药店了,哪受伤了啊?”
况野读出了女人眼中的关心,嘴角忍不住上翘,但还是嘴硬道:“没什麽,就手疼。”
“手疼?怎麽弄的呀?”姜宛晚继续追问。
况野闻言,突然露出痞坏的笑,凑到姜宛晚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女人的耳根瞬间变得通红。
“你。。。。。。你。。。。。。”姜宛晚羞得说不出话来,在原地跺了下脚,就转身跑走了。
“哈哈哈哈——”男孩放声大笑,看着女人娇羞的模样,心情大好。
直到女人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他才回过神,把膏药揣在卫衣的兜里,离开了药店。
姜宛晚回到家後,发现门口有一个身影在徘徊。
她心下紧张不已,又带着一丝害怕,可等楼梯的声控灯亮起,姜宛晚又松了一口气。
“萧先生,你怎麽来了?”
萧明烛听见女人对自己疏离的称呼,心脏又是一抽。
他凝望着女人的眼睛,语气颇有委屈,但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太紧,“难道我恢复记忆後,我们就不是朋友了吗?”
姜宛晚被问得一噎,可看着男人固执的双眸,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把话跟他说清楚。
于是,姜宛晚打开门锁,把男人请进了屋。
餐桌的两头,两个人对视着,颇像某种对峙和审判。
姜宛晚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略无奈,“萧先生,如果能成为您的朋友当然是我的荣幸,但朋友也是要有界限的。”
她之所以说出这种话,是因为她进家门以後,发现家里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高级的古董花瓶,茶几上摆成山的珠宝首饰,甚至连客厅里都叠满了高定礼服的盒子。。。。。。
在萧明烛眼里,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她好,给她砸钱,让她成为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可他却忘了,姜宛晚能够面对工作上的困难,迎难而上;面对危险,大胆反击。。。。。。她根本不是需要依附别人而生的菟丝花。
相反,她很聪明,也很有想法,只不过那种大胆一直被压抑着,只需要一个真正懂她的人,才能拨开她的外壳,去触碰到最真实的她。
萧明烛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到了挫败,因为他发现他引以为傲的恰是姜宛晚最为不屑的。
但他依旧不愿意放弃,所以他也不再拐外抹角,直接盯着女人的眼睛,深情开口:“晚晚,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