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萧韫闻言一皱眉,满朝文武也唏嘘起来。陆啓摇着扇子与萧砚对视一眼,又擡头望着眼前的一幕。
宋岚闻言也是一惊,赶忙跪倒在萧韫眼前,“将军明鉴啊,我去之时,那抽屉里分明只有锦囊一个物件,那骨笛万分贵重,定是被杨将军带走了。”
“如此贵重之物,我怎会带它上战场!”杨筱闻言怒火中烧,愤愤地攥着拳,急走两步冲宋岚呵斥道:“骨笛贵重,冀州之图就不贵重了吗?我又岂会带一件留一件!”
“这……我……”宋岚支吾声中已带了哭腔,她颤巍巍地擡头望向萧韫,“将军,真不是我拿的,我……”
杨筱强忍怒意攥了攥拳,压下气焰道:“这骨笛对你们而言,不过是搬请羌王之势力的工具罢了;可对于我来说,又何尝不必生命更重要?”她擡头望着萧韫,似是服软商议道:“如今我在你手里的把柄又多了一个,家人,信物,还有我自己的命,你若是能归还骨笛,我哪怕搭上性命亲自去请羌王又有何不可?你又何必以此处处相逼?”
立在一旁的杨崧眼眶早已发红,上前并立在杨筱身侧,“萧韫,我本以为你要的只是所谓权力罢了,没成想你……”
没等杨崧把话说完,杨筱便笑叹一声,走上前去宽慰般地握了握他的手,“兄长莫慌,萧大将军闻名于世,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且先看他怎麽说,我们再做决议也不迟。”
“宋岚!怎麽回事!”萧韫眼中的震惊逐渐转为愤怒,他指着身旁跪着不敢擡头的宋岚怒斥着。
宋岚早已泣不成声,她伏在地上颤巍巍道:“将军,我真没见什麽骨笛……那桌子下只有一个锦囊啊……”
“还敢狡辩!”萧韫瞪了她一眼,“你觉得他们所言像是有假吗?我虽与他们向来不对付,可哪里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杨筱长叹一声,似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性子,尔後擡眸盯向萧韫,“三日内,给我们一个交代。”
“若是那骨笛丢了又待如何?”萧韫犹豫片刻,看向杨筱。
“你试试看呢?”杨筱咬牙盯着萧韫,紧攥着腰间的佩剑。
萧韫也攥了攥拳,似是强压下胸中怒火,“走啊!”他冲宋岚喊道,尔後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外。
满朝文武看着远走的萧韫,又看看合了扇子满面凝重的陆啓和支着脑袋的萧砚,都不由得拱了拱手,逃也似的退出帐中。
杨崧蹙眉看了看身旁的杨筱,刚想说些什麽,转而无奈扶额长叹一声,“罢了,此事也不怪你。”
“怪我提前没和兄长解释清楚,”杨筱看了看四下只剩他们兄妹二人和萧砚陆啓,便收了先前的气势,笑着拍了拍杨崧的肩膀,“放心,兄长,骨笛自然在它本该出现的地方。”
“什麽?”杨崧闻言一愣,“此话当真?”
“当真,”杨筱朝他点了点头,宽慰地望着杨崧惊魂未定的神情,“这个时候,骨笛应该已经在外祖手中了。”
杨崧闻言长舒一口气,惊魂未定地点了点杨筱,“如此便好,你一点准备都不给我,方才真的吓死我了。”
萧砚见状也站起身来,走到二人身旁笑道:“杨筱,真有你的,要是吓着我的得力上将,我饶不了你。”
“我兄长通情达理,定能知晓其中利害,倒是令弟,恐怕会吓得不轻啊。”杨筱也抱着双臂笑道:“况且,这些伎俩还不是跟殿下您学的?”
“哦?”萧砚伸手讨过陆啓的扇子,“我只教过你棋局阵法,何时教你这种伎俩?”
杨筱抢过萧砚手中扇子转着,尔後握定扇柄,擡眸望向萧砚,“看就看会了,哪还需要你亲自教啊?”
陆啓侧头望着两人,“我说两位,你们聊天没必要带着我扇子一起吧?”
衆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杨筱一擡手把扇子抛给陆啓,“扇子比你实诚,自然带它不带你啊。”
“也罢,便随你去吧,”陆啓擡手接住扇子,细长的扇骨在他指尖旋转几圈,又稳稳落在他掌心,“总而言之,萧韫暂时应该不会给绫玉使绊子了。”
杨崧闻言,也舒了口气,轻笑着点点头,“如此便好,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会儿了。”
“兄长你啊,”杨筱笑叹一声,转而回眸望向萧砚,“现在事情解决了,我便不陪你了,一路奔忙,也没吃些东西。”
“那个,阿筱,”还没等萧砚开口,杨崧便拍了拍杨筱的肩,“要回家里吃吗?”
“行啊,”杨筱朝杨崧一点头,转而朝着萧砚和陆啓抱拳道:“既如此,我便不久留了。二位,告辞。”
萧砚擡眸望着杨筱,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