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的有点慌。
脑子依旧在运转。
指望上位者讲道理,跟指望母猪爬树一样,天方夜谭。
她若在京城定居,有朝一日萧琮事成,强掳走她她也没地方说理。
什麽毁容?
长得漂亮不是错,人心险恶才是错。
她为什麽要为了别人的错伤害自己?
至于那狗屁约定。
“傻子才当回事。”
她拧干头发上的水,扯了扯身上贴身的裙衫,看被她凿漏的船渐渐盛满水,提着包袱转身就走。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
萧琮也在她的利用名单内。
此行,距离京地莫约还有一天的路程。
虽然京城不适合定居,但她眼下偷偷去歇个脚尚可。
她希望萧琮能吃下她画的大饼,帮她拖一拖周缙的步子。
*
她想的很美好,殊不知自她出逃,周缙的心便如被蚁噬般密密麻麻的难受。
这种感觉折磨的他夜不能寐,快疯了。
他根本没有心情,也不想跟萧琮坐下来聊事情。
他只想要找到她。
*
白天休息的六个小时现在体现了用处。
李蕖精力充沛,踩着月光,就着河边青黄不接的麦田田埂,走的迅速。
只不知为何,心越来越慌。
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她停下脚步。
想到心慌都是因为刚才看到的那艘船引起的。
再回去看一眼,看到那艘船走远了,大概就能治这突如其来的毛病。
她转身,又朝栈桥走去。
脚步颇快,迫不及待。
蹬蹬蹬上了栈桥,她的脚步缓缓顿住。
莫名其妙的心慌有了解释。
手中的包袱不自觉的脱落。
她怔怔看着前方。
男人提着衣摆,从小船上迈步上了栈桥。
玄色的锦袍,比夜色还深两分。
肤色冷白,不笑半耷着眼皮看人时,会给人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松开衣摆,他擡眸看来。
刹那间,李蕖觉得自己五感尽失,只能听到嘭嘭嘭的心跳声。
她脚步不自觉的踉跄後退。
他一动未动。
夜色也掩不住他眸中翻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