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阿蕖的户籍地公文。
他撕开,里面除了阿蕖的户籍地公文,还有一封信。
确认公文内容丶用印无误,他将东西放到了放重要文笺的匣子里。
然後回到座位,拿起信。
‘周三爷亲啓’
熟悉的字迹!
他抚摸纸上的字迹,仿佛能看到她垂眸写字的样子。
反复检查,确认火漆印没有任何作假破坏的痕迹,才小心翼翼打开。
里面仅一张对折的纸。
取出。
打开。
瞳孔赫然出现四个字:孩子已落。
周缙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他将将扶住桌子,才稳住身形。
“爷!”一边随侍的怀秋惊呼。
周缙擡手捂住了眼睛,甩了甩头,再次睁眼。
还是那四个字。
他先是不信,觉得他的阿蕖不会作出此等绝情绝义之事。
便是她当真绝情绝义,也要做好一辈子不被他找到的可能。
否则,她那麽懂得审时度势的一个人,怎麽敢将事情做的这麽绝!
可这封信偏跟着萧琮的信一起送来。
他会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周缙擡手按住了太阳xue,觉得头有点晕。
胸腔的气息也无法控制的越来越快。
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滑下。
一滴,两滴,落到了那四字简约的白纸上。
鲜艳至极。
“大夫,传大夫!”怀秋见状,边对外喊,边取帕子给周缙。
周缙接过,擦干净鼻血,捏着鼻子颓然靠坐在椅背上,半晌开口:“让怀字组所有人都去沿着当日线索,一条一条排查跟踪。”
“尤其关注落胎这条线索!”
怀秋如被雷惊。
“给大哥传信,京中筛一遍!”
“给二哥传信,让他拿着我的印信在南地筛一遍。”
他就不信她人间蒸发了!
随着言语吐出,思绪似乎也渐清明。
“燕地……”
她若是落到萧琮手中,就不会迂回利用萧琮给他送来这样一封信。
她无非是野惯了,不想回来被拘束。
他不拘束她还不行嘛!
她想干嘛就干嘛还不行嘛!
“若这两处无消息,我亲去燕地。”
“是!”怀秋亲去飞鸽传书。
周缙擡手捂住了可能泄露情绪的眉眼。
孩子没了吗?
他宁愿自己没了……
大夫匆匆赶来,正准备进门,门内突然传出桌子被掀的巨大声响。
而後便是周缙压不住情绪的低吼:
“李蕖,你最好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