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更近了。
他进门来,解下大氅交给丫鬟,语气平常的开口问:“中午怎麽不吃饭?”
李蕖始觉已经过了午时。
他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看她,温柔的问:“太疼了?”
李蕖摇摇头。
他将她抄入了怀中,抱到了榻上,让人换了砭石草药包,给她敷肚子,并让人传膳。
一直备着膳的小竈房利落的送来午膳。
周缙将矮几放好,将饭菜摆好,然後喂李蕖吃饭。
李蕖小口小口吃着,沉默未语。
周缙先开口:“夫人是我福星。”
李蕖咀嚼口中饭食,看向了他,眼神询问。
他心情很好,眉眼柔和高兴:“先生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
看李蕖还是不解的样子,周缙舌尖在齿尖抵了抵:“先生有佐世之才。”
李蕖领悟,鸡皮疙瘩慢慢爬满了手臂。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转移了话题:“赵夫人来访,怎走的这般匆忙?”
她咽下了嘴中食物:“赵伯母是寡母养子,从未跟大姐夫分开这麽久,上京心切,匆忙而行。”
她不能跟他撕破脸。
因为大姐她们尚未出河州。
“夫君,要吃这个。”她指了一个虾仁。
他夹起来喂到她嘴边。
待她嚼的差不多了,他问:“岳母大人也走了?”
她咽下食物:“娘非要抱着儿子上京给爹看,我也怕二姐和爹在京城不安全,便允她辞行跟大姐走了。”
她微微皱眉,似是有些惆怅:“菡儿也不愿留下陪我。”
“小孩子玩兴大。”周缙好笑,“咱们早日生下孩子,日後你就不孤单了。”
她脸上染上笑意:“嗯。”
日子温馨,如流水滑过指缝。
他拼命的让她感受他的真诚和爱意。
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毫不掩饰的独宠。
她成了河洲妇人圈的传奇,成了南地女人羡慕的对象。
至一月後,李蕖收到了李蓉的平安信。
信上感谢李蕖安排人接她们,并夸了李蕖安排的漂亮园子和贴心婢女,交待了她开始看铺子准备在京城谋生的事情,让李蕖放心。
当初托埙姨娘购买京中宅院的时候,是有一个看门的老仆,和老仆收养的孙女一并过户。
李蕖也不知道那个宅院是不是漂亮,并未发现字里行间透露的异常。
又至半月,李蕖收到了李芙的平安信。
信上说她大姐夫赵连清亲自去码头接的她们。
她们先在他大姐夫赁的屋子住下,隔日就会去跟李蓉汇合,让她放心。
至此,南地只剩下李蕖。
她在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机会。
*
二月春风似剪刀,万物见绿意,南地的春天来的更快些。
李蕖看着窗边琉璃中的小鱼发呆。
她这个月月事推迟十天了。
明天是安大夫来给她请平安脉的日子,她心情很忐忑。
这段时间,周缙早出晚归,有时候几天不归,有时候半夜三更回来要孩子,要完洗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