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没有将七个孙儿被征入伍,及昨夜周琅送美人给二老太爷这两件事,跟鲍清素事件联系到一起。
二房显然不想卷入李蕖和二太夫人之间的博弈当中。
巧姑开口:“秋账入府和诚公子下聘事撞到一起,二夫人昨日忙到子时。”
“下夜敦公子又闹夜,至卯时二夫人才睡。”
“奴婢见二夫人辛劳,私,直接来禀老太太处理此事。”
“奴婢僭越,请老太太责罚。”
说罢,她规矩的磕头认错。
老夫人摆手遣退巧姑,吩咐雪莺:“去请三夫人。”
对荣嬷嬷开口:“你亲自去,将鲍氏女请进门。”
徐嬷嬷和雪莺各自领命离去之後,鲍氏再次提自己孙子的事情,老太太摆摆手:
“先处理鲍氏女的事情。”
鲍氏遂闭嘴重新落座。
拾盏轻啜,放下茶盏,她道:“大嫂,妒犯七出!”
“我好好的清白侄女,怎就流落外去了?”
“您今儿个不给我个交代,我便要跪祠堂请族亲了。”
老太太起身下榻,没有接这话:“你一把年纪了,一惊一乍的作甚!”
“吓得我一杯茶全喂下巴了!”
荣嬷嬷上前扶老太太去更衣。
待老太太走了,二太夫人赶紧招贴身嬷嬷至身边咬耳朵。
“将琼哥儿媳妇她们都叫来,还有三太夫人那房的人,多叫点人。”
“诶。”老嬷嬷领命去办事。
二太夫人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
儿孙不行,现在只能指望女人能通周缙的路子。
人多,不怕大嫂偏袒徇私。
*
李蕖昨夜睡的不安稳,雪莺来请她的时候,她还没起。
周缙不在府内。
所以先到的人,是三太夫人以及二府三府那边的女眷。
人很多,李蕖到的时候,听到花厅那边传来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院中跪着一个被反剪双手的男人。
一身襦衫,学子装扮。
男人头上套着布袋,浑身被雨打湿,狼狈至极。
雪莺通报:“三夫人至。”
花厅那边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熄灭。
雪莺替李蕖掀帘子。
徐嬷嬷收伞,扶李蕖入内。
屋内。
老太太歪在凭几上撵佛珠。
其右下首,二太夫人坐在首位,三太夫人次之。
两位太夫人身後站着几位跟李蕖同辈的女眷。
而左边席位空无一人。
立场分明。
李蕖眼神扫视屋内衆人的时候,屋内衆人也在看她。
今日她打扮的很正式。
重工刺绣的裙袍,金镶玉的头面,脖颈挂着坠玉牌的璎珞项圈。
高贵美丽。
从容淡定。
行礼落座,丫鬟上清茶。